臧大人出了门口,鬼影卫顿时做鸟兽散,各自回去睡觉。
宇文啸站起来转了一个圈,就剩下躺在地上的黑影和坐在椅子上淡然地剥着手指倒刺的落蛮,再有叠起来的虎狼犬三只,表现得内心毫无波澜。
宇文啸去水井提了一桶水过来,朝着黑影倒头就泼下去,黑影嘟哝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落蛮道:“你拿他出气做什么?他又没犯你。”
“他都卖我了,还没犯我?”宇文啸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落蛮说的什么话啊?他才是她的老公好吗?
“呵呵!”落蛮回了一声。
卖人这事,他驾轻就熟。
落蛮不管他,收拾着东西,到底是收了几份银子的,活儿要做足。
进去把碗洗了,出来还见他在廊下生着闷气,落蛮道:“睡吧。”
“不睡,生气!”宇文啸道。
“陪你聊聊天!”落蛮也坐了下来,靠在他的身边,“那你会把人送过去吗?”
宇文啸瞧着廊下的被风吹得起伏的草,眸色深沉,“只能送,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不送吗?”
“真不是你和臧大人合计的?”落蛮问道。
宇文啸猛地转过去看她,“嗯?”
“装什么糊涂?你若真有自己的打算,怎会跟臧大人认输?连我都想瞒着吗?”落蛮讥讽一笑,她看出来了。
宇文啸无奈地道:“你想错了,至少,在今晚之前,没有商量过。”
“今晚以前没有?那现在呢?”落蛮有些糊涂了,今晚他们的对话她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哪句出了问题?还是说,男人之间,一个眼神就OK了?
“睡吧!”宇文啸伸手拉她,悻悻地道:“我要跟你算账!”
“那你们到底有没有做什么计划啊?这送证人过去有猫腻吗?”落蛮追着问。
“不说这些,先算我跟你这笔账,为了几两银子,你竟然把我出卖了,我可真廉价。”
“现在钱包空了,得几两是几两啊。”
还了债之后,穷出了新高度。
静夜里,灯火熄灭之后,漆黑渐渐覆盖,笼罩着摘星楼的上空,间或传来虎爷的打呼声和黑影的打喷嚏声,反而越发彰显夜的静谧。
翌日,宇文啸就去了一趟京兆府,去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然后回府拍醒黑影,带着一众鬼影卫出门去。
到了傍晚,大队人马进了京兆府的大门,随行的是两辆马车,马车上帘子垂下,封得是严严实实,不能叫人窥见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