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烟,”刘少军一笑,露出他的大黄牙来,指了指他手上的那盒红双喜。
刘少军在他们镇上的风评就不好,那两个雪花膏来路不明,怕也是他淘来撩妹用,而那盒烟就更离谱了,继饶从来不抽烟。
楚俏不为所动,“我看你还是快走吧,部队可不是随便进出的地方,尤其不许来历不明的人造访。”
“咋是来路不明呢?”刘少梅不干了,摘下围裙,“少军可是我弟。”“大嫂,昨晚我可提醒你了,别带不三不四的人进来。你用的可是继饶的名义,部队里要是短了什么东西,头一个怀疑的就是你。”楚俏从没想到她无脑到这地步,气愤交
加,“这事儿我们夫妻可没同意,要是追究起责任来,不光是继饶,站岗的士兵和你都有责任!”
刘少梅却不以为然,“说来说去,你不过是嫌弃少军以前犯过错误。你要是把我弟弟赶走,那我也不住了,我看到时候回了家,公公婆婆会不会磕碜死你!”
楚俏还巴不得她走呢,一下没了话。
刘少梅没想法她半句挽留都没有,气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而刘少军本来也没打算在这儿久待,语气很冲,“姐,走就走,你在陈家受了委屈,跑到这儿来无非就是还想给姐夫一次机会,可陈家人根本不在意你,咱又何必拿热脸贴
人家的冷屁股呢?”
说着他作势就要把刘少梅拉走,可他在城里也没个住处,顶多也只是把她带回乡下的家里罢了。
楚俏仍旧没声,好整以暇地盯着那姐弟俩。
刘少梅可不想回家被母亲埋汰,可话已说出口,想留下也只能拿阿愚当借口。
于是,她摸了摸阿愚的额头,惊叫一声,“哎呀,怎么还这么烫?”
刘少梅既然把阿愚带过来,说明她还是在意孩子的,楚俏还是没做声。
刘少梅这个不走也得走了,把阿愚往刘少军怀里一塞,撇着嘴说道,“我去收拾东西。”
西屋里也没啥东西,楚俏也懒理她,想着继饶待会儿回来肯定饥肠辘辘,于是她转身进了灶房。
一进门,她瞧着灶台上那蒸得满满一笼的白面馒头,一下咋舌了。
刘少梅也真是半点也不心疼呀。
楚俏平时虽也买不少的肉,但也是怕男人营养跟不上,旁的她能省则省。
她藏在米缸旁边的那一袋白面,本想屯着,要是有贵客来,她也不至于没点拿得出手的主食,没想到刘少梅一顿饭就给倒光了。
本来她还觉得把人赶走有点儿残忍,可现在她真是半点愧疚都没有了。
楚俏前后想了一圈,这么多白面馒头,只怕吃两三天也吃不完,而刘少军没半点声响就来了,看样子刘少梅早预料到她弟弟回来,才一早起来蒸了一大笼的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