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饶顺道就把自行车还回去,单手提着袋子,步伐稳健地往楚家走去。
一到楚家,就见自家媳妇正蹲在庭院的水井旁洗菜。
“俏俏--”他叫了一声,只见抬起头的她眼眶通红,他不免多问了一句,“怎么哭了?”
“没事,你进屋坐会儿吧,等会儿饭熟了我就烧菜。”她低下头道。
陈继饶又怎好干等着饭来张口?
他转身进屋放下东西,见东屋的门大开,而楚母就倚靠在床架上,笑着对他道,“姑爷来了?”
男人笑着躬身,从裤兜里掏出一瓶药酒来,“妈,我给您捎带了一瓶从部队带回来的跌打药酒,效果还不错……”
听老楚说,他回来第二天就上街买了干货,正准备送到家里来,还捎带了一瓶药酒,倒是有心。
楚母心下满意,只是想起俏俏上次满身是伤地回来,她的脸一下敛了下来,“放着吧。”
陈继饶一下猜不准她的心思,也不好干等着,“俏俏还在外头,我出去帮忙。”
陈继饶把东西拎进灶房,再出来见她洗好了碗,正拿着斧子看样子是要劈柴。
那斧子的柄口就比她的腕口还大,男人几步上前,从她手里把斧子拿过来,望着她道,“我来,外边日头大,快进屋去。”
楚俏见他蹲下,单手拎着斧子,起落间似乎毫不费力,心道家里有个男人在,总归是好的。
她笑着点头,“灶房里煮了凉茶,你要是渴了就叫我一声。”
男人头也不抬地应了,没多久身侧就堆起了小山一样的新柴,他四顾一圈,见岳丈正在屋旁的菜园里下桩。
他心下了然,把柴火抱进屋,喝了碗凉茶,见妻子正守在灶口紧紧盯着火苗,手背蹭了锅灰,笑了笑,没说什么就往菜地走去。
翁婿俩通力合作,倒不得什么力气就一道把木桩下好了,日头正放空,也该是吃饭的点了。
楚钰瞧着女婿手脚利落,干活勤快,越看越满意,拍了拍双手说道,“行了,咱们快回去吧。下了桩明天再把扁竹绞上去,篱笆也就围成了,还好有你帮忙。”
“应该的。”男人淡淡笑道,倒也不敢居功。
想着头一次正经回门,礼数还是少不得,他微微一思忖,想起俏俏提过,岳丈平日里除了读书,也就喜欢偶尔喝点小酒怡怡情。
于是,他停下步子,“爸,您先进屋,我去小店那儿买包花生米。”
同是男人,楚钰自然也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笑而不语,不过等回到家,他和妻子提及此事。米月气得直想戳他脑袋,“老楚你是不是算账算啥了?姑爷头一回上门,带了那么多东西过来,咱们有啥好东西作回礼?你竟还由着他去买酒,传出去姑爷倒是落得个好名
声,可你叫别人怎么看咱们老楚家和俏俏?陈二婶是什么人?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埋汰死你?”
楚家里外人情全是楚母打理,楚钰开始还不觉有什么,可听媳妇一分析,还真不得了。他倒不怕落得什么坏名声,倒到底顾着女儿,他一下急了,“那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