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杀计划看似天衣无缝,实则泄露,全在她的“对手”算计之中。必输的战役,逃比盲目的战斗更有意义。
船票已经准备好,等天亮就可以走了。
失神中,肩头一痛,右□□掉下。本是重重一砸,却在枪林弹雨中隐了声音,这区区的声音怎么比得上咆哮的炮火?
她身子一个踉跄,向前露出些,子弹接肘而来,让她身子连续打了好些个颤抖。
鲜血从口中流出来,喉咙被堵住,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
一双阴翳的眼睛死死盯着远处黑暗中闪动的人影,那些人曾经是自己的同伴,现如今也是,所以她死在了朋友的手下。
“船票……”
心心念念的东西终于随着闭眼而奋力吐出最后一词,不甘心,只差最后一步了。
输了……
许语花闭眼,想象着自己生死后,他们还得替自己手舞足蹈庆祝,算账。
具具尸体,火焰沿着房屋蔓延,燃烧到他们身上。
浓烟盘踞着整篇天空。
夜雨来临,瓢泼大雨,雷电打的天地作响。
雨水将尸体身上的鲜血与火焰冲刷干净,衣服紧紧贴着冰冷的尸体,皮筋绷断,长发散开在地面上。
脸上肌肤被火焰烧毁大半,露出炭黑色,死不瞑目,她望着对面凶手开枪的地方,又好像在望着不远的未来,充满了光明与幸福。
但她什么都看不见,许语花死了,她执光而来,却在黎明到来之前死在了黑暗里。
“咔!”
任同激动地颤抖双手说:“非常好!”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许语花,死的时候没有害怕与不堪,只有遗憾。她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船票在等着登船的人,她身上还背着脏名。
无人替她辩清白,无人为她呕心沥血,寻求一个真相。
许语花死在了战乱年代,她活成了自己的英雄。无人相信的英雄。
余愁起身,身上有着特效化妆师画的灼烧妆,栩栩如生。
深吸一口气,尝试出戏。
任同大手一挥,告诉余愁:“就还差一点年轻时候的回忆部分没拍,明天搞定杀青请客!”
总算是拍完了,许语花也结束了悲惨的一生。
*
余愁将这个消息在下午告知韩琴君,眼中透露着期待。
“我后天就有空了。你呢……”余愁试探。
结契是彼此对彼此的信任,而婚姻则是拥有政府的保护。
“只要你想,我什么时候都有空。”韩琴君顺着她的心意来。
余愁有些晕乎乎,第二次结婚整的还跟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似的。一回生二回熟……不对,这种事情最好没有二次!
到家后,余愁下车与韩琴君并肩走着,忽然三步不到,便被牵上了手。
余愁紧了紧手掌,面上有些发烫,尽量习以为常地进去了。
一踏入门,便和韩琴君从林叔手上各领一个大红包。
薄薄的……
余愁趁着林管家进厨房的功夫,偷偷抽出来一看,正好九块钱。
韩琴君觉着有趣,故意学她,凑头过去,两个人头挨在一起,样子小心地打开红包。
里头:韩琴君的户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