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书已经正式向韩信下了战书,明天就是最终决战之日了,无论对于楚军将领来说,还是对于齐军、淮南军将领而言,今夜将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早已经是深夜时分了,韩信的王帐里却仍是通火通明。【]
大战在即,普通士卒和低层军官在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便早早地睡下了,可是作为齐军统帅的韩信,还有英布、赵炎、韩阖、蒯彻他们,却还有许多事情需要确认,明天的决战将直接决定齐国以及淮南国的国运,准敢掉以轻心?
韩信的目光首先落在了英布身上,问道:“淮南王?”
英布拱了拱手,肃然道:“齐王放心,十万淮南军唯你马首是瞻!”
韩信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韩阖,道:“太子,寡人交待的事情呢?”
韩阖跪坐起身,冲韩信拱手一揖,道:“父王,孩儿已经从十五万大军中挑选出两万精壮之士,单独组建了敢战军!”
“敢战军?”韩信欣然点头,道,“敢战才能无畏,好!”
顿了顿,韩信又对英布、韩阖道:“淮南王,太子,明日决战之时,你们率淮南禁军以及敢战军隐于大营之中,未奉寡人号令,绝不可擅自出战。”
英布闻言愕然,韩阖则大急,问道:“父王,这是为何?”
韩信环顾众人一圈,语气凝重地道:“不瞒你们,毕书实乃寡人生平劲敌。三年前首次淮南大战,寡人还能略略胜他一筹。三年后再战淮南,寡人已无必胜之把握。而且楚军拥有器械之利。尤其是那种可怕的连弩。更是威胁不小!”
薛欧深以为然,若不是那种可怕的连弩,当初楚军大营早被韩信奇兵所攻破了。
英布的神情却略略有些不自然,三年前第一次淮南大战,可不就是因为他的淮南军。才导致韩信功败垂成,失去了彻底打败毕书的机会?不想三年之后,时移势易,他英布成了韩信的盟友,而毕书却成了最大的敌人。
蒯彻忽然说道:“齐王。据在下所敌,楚军的这种连弩体积庞大、十分笨重。因此毕书很可不会带着出战,而会将这些利器留下来固守大营。”
韩信道:“明日之决战,关乎齐国、淮南国国运兴亡,不可不慎。【]”
“所以,我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若楚军带上连弩与我军决战,则淮南禁军、敢战军趁虚袭取楚营,断其退路,若楚军不带连弩,则淮南禁军、敢战军可于关键时刻突然杀出,截断楚军主力奔归大营之退路,将其围歼于荒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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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毕书的帅帐里同样灯火通明。
毕书的目光首先落在虞子期身上,说道:“子期将军,明日决战,你的任务最艰巨,因为本将军只能给你留下两万人马,不过,两百具连弩会给你悉数留下,别的就不多说了,本将军只叮嘱你一句,大营绝对不能失守!”
虞子期从席上跪坐起身,肃然道:“上将军放心,末将绝不辱命。”
毕书点点头,目光又转向西乞烈,问道:“西乞将军,死士可曾挑好?”
西乞烈也从席上跪坐起身,拱手作揖道:“遵照上将军号令,末将已从二十万府兵中挑选出了两万名精壮死士,随时待命!”
“好。”毕书欣然点头,目光转向晋襄,说道,“子成将军,你的虎贲军立刻与西乞将军的两万死士互换旗号、铠甲、兵器,从现在开始,你的虎贲军只是普通府兵,而西乞将军的两万死士则是虎贲军!”
西乞烈、虞子期、子车师闻言愕然。
晋襄却是大惊道:“上将军,你说啥?”
晋襄当然听清楚了,他只是不敢相信而已,虎贲军的装备、旌旗还有金鼓,那可是大王所赐,代表着虎贲军的无上荣誉,除非全军都拼光了,否则怎可能交出来?上将军这么做岂不是强人所难么?公报私仇,这一定是公报私仇!
毕书面无表情道:“没听清楚?那么本将军再说一遍,虎贲军即刻与西乞将军的两万死士交换装备,虎贲军将重甲、横刀、旌旗、金鼓都交出来,还有你的这身行头,也要脱下来换给西乞将军,现在听清楚了吗?”
晋襄急得直抓耳挠腮,叫道:“可这又是为啥?”
“不为啥。”毕书淡然道,“这是军令,执行吧。”
“我不服!”晋襄把脖子一梗,嚷道,“上将军你这是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