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将这段时间,濮阳与陈家村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听完陈静之言,陈旭才知道他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原来,陈旭杀人逃亡过了几天,陈静就找到了桥宇。
一来,向他转达了陈旭的歉意;二来,陈静也听说,桥宇曾经帮助陈旭阻拦郡国兵,特意向他道谢。
哪知桥宇并不怪罪,反而询问陈旭踪迹。
还说,若是陈旭没有地方躲藏,可以来到桥府,如此,必定可以万无一失。
陈静虽然心动,然而当时城中风声正紧,就推脱说自己并不知道陈旭藏在哪里,桥宇也并未追问,只是表达了遗憾。
典韦坐立一旁,瓮声说道:“那厮莫非想套出大郎行踪?”
“我虽然觉得他不会如此,初时却也警惕防备,却不想他日后经常前来村中,广施恩惠与族人。”陈静继续说道。
桥宇没有打听到陈旭行踪,有几天没去陈家村。
又过了些许日子,濮阳郡有很多官吏要么挂印而走,要么查出有问题,被桥瑁下在监狱,整个东郡有很多人遭受牵连。
自那以后,桥宇又带着人前来陈家村,说杀人是陈旭一人所为,与陈家村无关。
但是张家曾经两次派人焚毁陈家村田地,他们虽然死亡,却留有家产,官府查封了一些赔偿陈家村损失。
又过了一些日子,洛阳来了一些人,说要督促桥瑁捉拿凶手,收了张其一家留下来的家产之后,在濮阳折腾了半个月,见案情没有丝毫进展,这才离开。
那些人离开之后,虽说东郡仍旧张贴着缉拿陈旭的文书,却也没人专门去查,桥宇此后又往陈家村跑了几次,再三表示并无恶意,只是为了结交陈旭。
“大兄,我观此人,绝非妄语,他言语之间极为推崇大兄,而且听说桥父还称赞大兄‘知道理,晓大义,乃国家栋梁’。”
“我知大兄希望能够读书,如今杀人风波已经平息,若能躲入桥府,何愁不能习文学字?”
陈静说了半天,有些口干舌燥,喝了一点水,目不转睛的望着陈旭。
典韦只是一介武夫,如何知道其中的事情,听得这许多言语,晃了晃脑袋,担忧的问道:“桥公既为东郡太守,又怎会藏匿逃犯?”
陈静微微一笑,详细解说了桥氏与十常侍之间的矛盾,列出了很多他们不会加害陈旭的理由。
“总而言之,桥氏乃党人,与阉党不共戴天,大兄除掉阉党爪牙,为士人称颂,桥氏若敢加害大兄,必然名声尽毁,如此,天下虽大,却无桥氏容身之地。”
陈旭却没有怀疑桥宇会害他,他深知这个时代,藏匿有名气的逃犯十分常见。
其中很有名的就有刘备三兄弟,他们鞭打督邮之后,就被刘恢藏匿家中。
陈旭经常与典韦谈论志向,多次流露出想要读书的意图,如今既然有此机会,典韦便开口劝说陈旭。
“果真如此,大郎藏在桥家亦无不可,我等皆是穷苦出身,虽说有些有些勇力,终究不过一介莽夫,大郎在桥家若能习文学字,岂不好过藏匿于山林之中?”
陈旭先是沉默半晌,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兄长既在此地,我如何肯独自离开?此事休要再提。”
典韦闻言,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