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儿,为父始终觉得,应该再稳妥一些。”
听到严诗凡的话,严颂并没有欣喜若狂,反而看上去满脸忧愁。
他知道自已儿子所图甚大,自已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作为父亲,毕竟多活这么多年,而且一直身居高位,眼界要比儿子宽阔许多,总要劝解一番。
“父亲。”
严诗凡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远处,语气中充满了不甘:“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停不下来了。”
“为父知道凡儿筹谋多年,可为父觉得,总应该稳妥些。”
严颂向来支持自已儿子的所有决定,无条件支持,可在这件事上,他觉得儿子有些冒进了。
“父亲,如今北夷国使团入京,是我们绝佳的机会,错过这次机会,儿子不甘心。”
严诗凡再开口,已经没有任何犹豫,坚定无比。
“而且,并州的事,恐怕已经东窗事发,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既然如此,为父支持你,还需要为父做什么?”
“父亲,你错了。”
严诗凡突然转过身,死死盯着严颂,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不是父亲要为儿子做什么,是父亲要为我们做什么。”
严颂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被他掩盖了下去:“哎!”
严颂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就离开了书房,走的时候,严诗凡注意到,这个大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阁老,不知何时,腰竟然这般弯了。
严颂实在是不愿意掺和自已儿子所图之事,用他的话来说,严家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没必要再冒进。
可自已儿子的心性,他又很了解。
自已没办法阻止,也无力阻止。
他心中很清楚,现在朝中百官,明面上是他这个阁老的党羽,可实际上,哪个没有受过自已儿子的恩惠?
哪个没有接受过自已儿子的帮助?
甚至就连他自已,也正是因为儿子,才能稳坐阁老之位。
望月楼三楼包厢,上官梅雪取下面纱,自顾自喝着茶。
片刻之后,一位身穿黑衣,头戴黑纱的男子进入。
男子黑纱将整个面庞遮住,根本无法辨别身份。
“你来了?”
上官梅雪美眸微抬,轻声问道。
“上官公主久等了。”
神秘男子坐好后,语气平淡的开口。
“无妨,三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刻。”
神秘男子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良久,再次开口:“见到陈留世子了?”
“见到了。”
上官梅雪咂吧了一下嘴,伸了下懒腰,道:“和世人口中的纨绔,略有不同,你的情报有误。”
“上官公主,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许是听出了上官梅雪的责备之意,神秘男子冷哼一声,不屑道:“验证情报的准确性,是你们的事情。”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上官梅雪也不恼怒,她也很清楚,双方只是合作关系,既然是合作,就别指望对方万事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