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三娘笑得灿若桃花,“这话说的,好似这是你家似的。我们替满月干活,我们东家还未发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卖了侄儿跟弟媳的下贱胚子,也敢在这里作威作福?”
梅三娘也是个泼辣的,大概是家里两个嫂嫂太极品,所以战斗力爆表,还未等钱氏回应又捂嘴笑道:“插几个鸡毛就当自己是凤凰了,这衣服穿得跟野鸡似的,这粉子都快掉下来了,装凤凰都装不像,开口贱妇闭口践人的,一看就是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我放你娘个P!”
钱氏大怒,这东西可都是柳氏送的,衣服也是。脸上的脂粉可不便宜,她偷偷打听过,这粉子跟胭脂口脂的加起来要五百文钱咧。
这样好的东西不擦了出来显摆下,岂不是人生太寂寞?
“没眼力见的东西!”
她一脸傲然,昂着下巴像个骄傲的火鸡,“这可是好东西,你见过没见过?”
“呵呵。”
梅三娘一撇嘴,“没见过。不过好东西擦你脸上也成坏东西了,人长得难看就别出来作妖,怪瘆人的。”
杨满月差点笑了出来。
没想到这个梅三娘嘴皮子这么利索,三言两语把钱氏气得都快吐血了。只见这婆子跺着脚,那模样像是要撕了梅三娘一般,气得嘴里哇哇直叫。
这边动静大了,屋里的何大也坐不住了。立刻跑了出来,“哪个不长眼的在这里呱噪?”
说着便举起拳头,一脸凶横。
“你想作甚?!”
何大牛拦到自家老婆跟前,这几月在满月这里好吃好喝,本骨架就不小的何大牛这会儿越显强壮。
做体力活的,吃再多也胖不起来,只会转换成腱子肉。再看那何大,好赌好酒,背着钱氏也没少跟村里大小。寡。妇勾搭,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人虽高却是个弱不禁风的麻杆,一见何大牛这身量,再看另一边也围上来的小子,顿时气势矮了半截,一摸鼻子,讪讪道:“都吵吵个啥?杨家小娘,这几位是?”
他这气势一矮不要紧,别人最多得意下。可落在细心人眼里便立刻察觉出味来了。
原是吃软怕硬,这就好办了。
杨满月脸上多了一丝笑容,不徐不缓地道:“这是隔壁梅家漕的人,都是乡邻,是满月请的帮工。”
一听是帮工,何大先是愣了下,随即眼里贪婪光芒大放。
直娘贼!
听说这女娃子开得只是路边摊,小小生意居然还要请这多帮工,那生意得好成什么样?假以时日,大酒楼也得开起!
这回算是来对了!
贪婪在眼里一闪而过,随即又傲慢了起来,“原是伙计。呵,我当是什么来头,跟东家讲话也这大声,这样的伙计不要也罢!”
说着又转头看向满月,道:“你这小娘也是的。这大生意做着,外人哪里靠得住?就算陈氏做得不地道,可我们都是厚道人,满仓到底是我们何家的骨血,能到你家来,你还供他读书,比留在我们家当泥腿子可好多了。就这样,我们何家都不能真跟你较劲,有事来支会一声便是,我们自会来帮忙。”
杨满月都被他这种蜜汁无耻给气乐了。
践人年年有,今年何其多,人要不要脸,当真天下无敌。
“自家人总比外人省心多了。你们几个回去吧,以后不用来了。满月,你是叫满月吧?以后大伯跟大伯母来给你帮忙,给解决了吃住,我们只要二两银子一月,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