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叹了口气,说道:“最有效的药剂,已经给他们使用了,但具体导致的伤害,还得看后续的检查。”
见父母们脸色惨白,两个孩子的状态也有些不对,医生连忙安慰道:“不过你们不要太担心,他们中毒的时间短,又在第一时间做了急救,身体吸收的坨并不多,远远没达到致死量,虽然会有一些后遗症,但应该不会太过严重。”
其实□□中毒最可怕的是误诊,一开始中毒的人不会想到这个可能性,医院也不会给特别的检查,等到真的出问题的时候,一些治疗都已经没有用了,不可逆转的危害已经造成。
这两个孩子倒是幸运,第一时间就被送到了医院,想必以后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听了这话,屋子里头的人才微微安了心,虽然不知道后遗症到底会怎么样,但好歹有一个希望不是。
孙天乐还有心情调笑道:“爸妈,你们就放心吧,当时安格给我们灌了活性炭,这东西能吸附坨,我们肯定都给拉出来了。”
孙妈妈勉强的笑了笑,但这会儿连感激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满脑子都是方才医生说过的可怕的后遗症,他们可就这么一个儿子,真的跟被剐了心似的。
倒是向安格有些疑惑的问道:“如果是坨中毒,马俊和天乐不应该那么快有反应吧,会不会有错?”
听了这话,马俊脸色有些古怪的说道:“其实那时候我肚子痛,很可能不是喝了水的问题,也可能是前一天吃错了东西。不过我一肚子痛昏迷,天乐就以为钱闻生下毒,钱闻生做贼心虚,才把他给打晕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也是这两人命大,不然等到十天半月之后才发现,那真是黄花菜都凉了。
这次的事情,孙家和马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事情也十分清楚明白,钱闻生对几个室友怀恨在心,下毒害人,甚至那□□盐也是他通过学院的一个学生弄到的,人证物证都在,就等把他抓捕归案了。
要说起来,孙天乐绝对是无辜的,钱闻生的事情真的跟他没关系,他们做了三年的室友,虽然关系不太融洽,但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也是为什么,临毕业的时候,他们愿意答应吃一顿散伙饭。
向安格原以为,凭警察的能力,没几天的功夫钱闻生就会被抓捕归案,谁知道钱闻生没出现,钱家的人却先找到了医院,在两人的病房门口又是磕头又是苦求,弄得整个医院都看热闹,有些人同情弱者,便说他们两家也太狠心了,反正孩子没事儿,何必还要追究。
听了这话,一向温柔贤惠的马妈妈却不干了,冲出来揪着钱家的人就打,实在看不出来,她一个良家妇女居然能有那么大的劲头,孙家父母原本还怕她吃亏,谁知道她以一敌二,直接将钱家父母打了个脸开花:“我告诉你们,想让我们撤诉那就是做梦,你们那儿子放出来也是祸害,活该坐牢。”
孙妈妈好歹还有些理智,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索性问道:“你们要是同情他们,自家的儿子先去吃点□□看看,到时候看你们还有这个心情没有。”
孙爸爸更是亮出腕子来:“你们最好马上走,不然的话,我找人揍死你们。”
钱家的父母确实是可怜,但他们的儿子何其无辜,好好的读书还被人下了药,医生虽然说了没有大碍,但有些后遗症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出来的,真要是有点问题的话,说不定儿子一辈子都毁了,这会儿跪几下就想让他们轻飘飘的放过钱闻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钱家父母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怕了,这天之后果然没有再出现,不过他们还是担心这些事儿影响到了孩子养病的心情,想着法子换了个病房。
这些事情,向安格自然没有掺和进去,看着搀扶着离开的老人,他心中也是同情,但说到底,孙天乐和马俊才是他的朋友,他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分同情,就无视他们受到过的伤害,一想到那天自己没去或者去的晚了,他们会受到的危害,向安格就硬起了心肠。
向安格原以为,再见到钱闻生也该是在法庭上,谁知道没过几天,辅导员忽然打通了他的电话,声音急促的问道:“向安格,你现在能不能马上来学校一趟!”
向安格奇怪的一问,才知道钱闻生不知道怎么的站到了学校的教学楼上,哭着喊着要跳楼,虽然他是个下毒犯,但学校可不敢让他直接跳下来。
谈条件的人一上去,钱闻生就说要见向安格,学校被他闹得没有了办法,只能找到了向安格头上来。
向安格皱了皱眉头,到底还是答应了,其实他也想问问钱闻生,他们好歹做了三年的室友,为什么会做出下毒这种极端的事情来。
公子晋一听他要去学校,脸色就变了,冷冷说道:“他要死尽管去死,这时候你去做什么,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成了你的不是。”
向安格见他语气阴冷,只好解释道:“我并不是关心他,而是想问一句,为什么会对我们下毒。”
公子晋冷笑一声,就是不答应他过去,向安格没办法,只好说道:“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过去,我保证绝对不会做出危害到自己生命的事情。”
公子晋听了这话,脸色才舒缓了一些,淡淡说道:“到时候只能远距离说话,离他远点,这个人的情绪不对劲。”
一到现场,向安格也看出钱闻生的情绪不对劲,上一次见面的时候,钱闻生还打扮的清清爽爽,甚至带着几分时尚,这会儿衣服还是那身衣服,却皱巴巴的,不知道穿了多久,原本打理整齐的头发乱糟糟油腻腻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看着人的时候都带着几分恶毒,脸上的神情扭曲,他疯了,这是向安格的第一个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