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为什么要搞成那样?你现在看起来不是挺正常的?”
“如果我说,我是听了你的三小时茅塞顿开,将我脑子洗了一遍,你信吗?”
老邱撇嘴,“我又不傻。我的老伙计们这几天可没少夸你是仙女下凡,仙女需要我这个凡夫俗子洗脑?我对自己的水平挺清楚,也就是劝劝人,没办法治脑子有病的人。”
这就差点儿直说,阮棠昨天那模样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所以,您今天请病假是为了躲我吗?”
面对阮棠真挚地发问,老邱点头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舍得花钱找人聊天的。”
平时,一个小时都算是手头大方不差钱了。
她打算,回去上班后就让工作人员把价格再提一提,要不然再遇上阮棠这样的砸钱的,她遭不住。
打了照面,老邱自然也看出了阮棠就是装病故意来看病的。
老邱扒拉完最后几口稀饭,学着阮棠的口吻回问道:“所以,你昨天是冲着我来的吗?”
阮棠点头,“昨日实在是冒昧打扰了,原本是慕名而来,但是跟您聊天受益良多,一时就没刹住车,忘了考虑到您的身体状况,是我的错……”
老邱听得一愣一愣的,她都有一种错觉,刚刚碰面时杠她的人一定不是阮棠!
阮棠就是一个翩翩佳人,说话文绉绉的,哪里会差点儿杠死她?一定不是她!
冷静!冷静!一定不能被糖衣炮弹给迷昏了头。
老邱摇了摇头,脑子又有点疼。
“直接点给个痛快,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阮棠:“在京市之中,您在心理学上的造诣能排第几?”
老人们好不容易找到插嘴的机会,忙将老邱的底抖落了干净。
“当然是第一!老邱在京市,在全国杀无敌手!”
“要不是因为老邱见妇女医院总有小姑娘出没,还经常出事,老邱也不能自告奋勇出山。”
“不是我吹,老邱就凭着腌三臭的水平,加上退休金,养活自己完全没问题。”
阮棠又问:“在这一行里,邱医生有佩服的人吗?”
“我好像听说老邱的师弟挺牛啊。”
“就是那个曾经追求过老邱的宗姓师弟吗?”
“就是他,后来那师弟媳妇死了后,来过好几次,都被老邱拒绝了。”
阮棠听到“宗”姓激动得喉咙一紧,刚想出声就听老人们将话题引到了老邱拒绝了几次她的师弟。
阮棠也忍不住八卦道:“同门师姐弟,结婚不是很好吗?知根知底。”
老邱洗完碗出来,“一点都不好,他喜欢吃豆汁,我喜欢吃三臭,我嫌弃他下水道的味儿,他嫌弃我臭厕所的味儿,过三天就得吵架,过一个月就能弄死我。”
阮棠好奇地道:“为什么是弄死你?不是你弄死他?”
“那当然是我不如他啊!虽然我是他师姐,但是我悟性不如他,也没有他钻研。
那时候年轻也慕强,对宗师弟也有几分心思,后来听说二师妹说他在研究催眠术,我一听就给吓到了,生怕因为豆汁三臭之争给我弄昏迷给弄死了。
后来就以生活习性不一样给拒绝了。等他中年丧妻之后再来找我,他说他已经做了军医,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半生未嫁,也不想给他带孩子。”
老邱说完后,自己也沉默了许久。
似是陷入了回忆里,过了良久,她才抬起头直视阮棠。
“你是为了宗师弟来的吧?阮棠院长。”
阮棠点头,又道了一声抱歉,“事出有因,我不是故意想隐瞒的。”
老邱不在意地摇摇头,“来我家吧。”
阮棠是上前两步扶住了老邱,扶着她往家走。
随着老邱进入了书房,她从书架上找出了一个铁盒子。
“这里面都是宗师弟这些年寄给我的信,一直到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