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东郡城北刘枫家中。
只见屋内空空如也,所有重要之物皆已搬运出去。
一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朝北城门而出。
“义兄,何以如此快便急于出城,容再缓缓,待去小弟庄上一叙!”法宗骑着军马,跟在身后。
“此地不宜久留,且待赶赴永安县再行一叙!”刘枫一边回法宗,一边对车夫道:“麻烦速度快些,若能于今日赶至永安县,我有重谢!”
眼下日渐西陲。
夜幕降临后,车马将极为难行。
因此留给刘枫的时间并不多。
那车夫虽见钱眼开,却也知晓路途远近与难行,勉强道:“大人且座安稳,待出城后,小人尽力便是。”
这一行早有准备。
因此,路过城关时也没有丝毫阻碍。
很快一行人便出了巴东郡。
路上,步练师只觉今日之事,又惊又喜,内心存了许多疑惑,便问道:“夫君,你是如何知晓那庞隆会以幼子为质,威胁老张将供词改口的?”
法宗也看了过来。
原本收到书信,他只是为报恩而来。
可未曾想,这一场案件却经历的如此惊心动魄。
这位恩公之子,虽出身寒微,却智慧过人,整场案件的前因后果,似乎都在他掌握之中。
尤其是取骨断案,料事救幼童一朝。
简直闻所未闻。
这份胆识谋略,此岁罕有!
刘枫也不藏着,向他们解释道:“那幼童一事,其实是我事先安排好的,我准备好了死者骸骨,并找到老张做人证,便有猜想他可能会受庞家所迫,于是在进公堂前,让步叔寻个法子将那幼子引走。”
“至于落水而亡一事……”
“倒是有些意外的成分在内!”
“那幼童只是呛水后昏迷,加之冬季寒冷,因此脉搏虚弱,故而你们以为他已溺死!”
步练师吃惊道:“这么说,那幼童没死?”
刘枫缓缓点头,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那幼童此刻应该醒了,为防止庞家恼羞成怒追杀,咱们还真得快些跑路!”
闻得此言。
法宗这才恍然。
难怪刘枫急于跑路,只怕换做自已被如此戏耍,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