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这里等闲人等不得进入。”天蒙蒙亮,刑部大牢前,守卫力量忽然增强,对任何一个来客都严加审问。
薛承落带着面具,在原地纹丝不动,长风上前将令牌一举。
“少糊弄我们,这是什么令牌,我们根本没有见过。”一名狱卒跑去请教不远处的左勇。
“这,”左勇迟疑着上前查看,这好像在哪本公务书中见过,好像这令牌不常用还挺高贵的。忽然,左勇眼睛睁大,忙不迭来到门口,对着薛承落和长风叩头便拜:“圣上密令,见密令如见圣上,属下该死,有眼不识泰山。”
“少啰嗦,放我们进去。封锁大门,没有我家密使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出。”长风对着一众狱卒下令。左勇连忙尾随密使走近牢狱,其他人哪里敢言,连忙按照规定做好准备。
“这里就是今晚犯人无故失踪的现场”,左勇一边介绍,一边摇头,“虽然尽量不让人在动,但是还是被破坏的很严重,根本不知道这罪犯同伙是如何拿到钥匙的。”
薛承落自顾自在牢房中走着,他忽然看到地上有几片新鲜的柳叶,心中微微一沉,竟然有人逼着柳明月现出身份来,虽然知道这样的话肯定不会出事,但是这个时候柳明月很有可能就是一棵任人宰割的树木,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真叫人担心。
“你不是还有几个罪犯同伙吗?在哪里,带过来让我家密使看看。”长风对着左勇吩咐。
左勇一脸为难,看着密使的样子,权衡一下利弊,便狠狠心上前:“密使大人在上,这罪犯同伙实在不易公开审问,刑部尚书那里听了我的报告,又去找美人喝酒了,根本没有放到心上,我又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
“听你的意思,还有什么隐情不成?”薛承落眉头一挑,感兴趣的问。
“请密使随我来。就我一个,带你们过去。”左勇精神一振,悄悄说着。
还好今天找到人接手了,自己这样的小小牢头,本来是打算为着皇家遮盖丑事,想着因为把驸马送回去也许还有机会受到公主府的器重,可是一想到自己这样的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公主,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冒着被灭口的风险傻乎乎自己过去送死。
这就把这个事情弄成了骑虎难下的局面。天一亮,很有可能,皇家丑事大白天下,自己也会因为看管不力被杀头。
还好老天总是可怜他左勇平生没有干过什么亏心事,虽然赚点外快,但绝不伤天害理,这密使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嘛!
“他怎么那么高兴啊,不会有什么诈吧?”长风被左勇脸上时隐时现的笑容给惹毛了,对着自家世子说说猜测。
“有诈你就怕了?嗯。”世子的声音淡然如昔。
长风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也是哈,他和世子什么场面没见过,这左风虽然一直在隐藏武功,是个功夫不错的人,但是和他长风一比,那还是天上地下的,更不用说还有世子在,上天下海无所不能的世子啊!
“就在这儿,有三个人在这个密室,是罪犯的同伙。”左勇在七拐八拐后,终于在一个极其隐蔽的石牢停下脚步。“这牢房是石头垒成的,只有这一个小门出入,里边有简单的拳头大小的排气孔,密使放心,这里从外边谁都看不到他们的脸。”
“这区区囚犯而已,你为啥要给他们安排这样私密的空间啊,难道害怕别人看不成,早害怕别人看,也不该犯下这样劫狱的事情啊。”长风被带来带去的早有点烦,这会子不停的唠叨。
“他们是皇家的人吗?你倒是有心了。”薛承落对着左勇微微颔首。
左勇眼睛一亮,不愧是圣上看中的人,一下就猜到问题的要害。或许,让密使对自己青眼有加,也许对以后有好处。
一念及此,左勇清楚的说着:“密使在上,小人不敢欺瞒,这里边的罪犯同伙,其实是当朝妙颜公主的齐驸马,他今日带着两个亲信,买通当值差人,说是探望柳明月找什么证据,齐驸马一人进去的,今夜我心神不宁,因为这个柳明月太特殊,太子殿下和太师都让我不要难为她,而公主那边又要严厉查办,她又是将军府世子的贴身婢女,那薛世子可是冷面战神啊,这哪头都不能得罪,所以今夜的巡查比往夜要早上个把时辰,谁知道,一过来就发现柳明月不翼而飞,齐驸马昏倒在地,驸马晕倒的不远处,正躺着刑部的钥匙!”
薛承落听得心中火气慢慢起来,他看着眼前的石墙,目光喷出来的火都要直接把墙给烙出一个洞来,这狗屁齐驸马,靠女人上位恶行累累的家伙,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薛承落的身边人身上,可以说是活够了。
密使虽然带着面具,仍旧可以看出他此刻心情非常差劲,左勇“咝”了一声,咽了口唾沫,又说道:“就我以前的经验,这分明是齐驸马自己把门打开,想要对着柳明月近身询问的,他好像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拿捏得住柳明月的,所以尽管知道柳明月身上会点武功,他也不惧怕。”
长风“咳”了一声:“好了,你的猜测这些就不必细说了,说你之后的做法吧。”他说完还小心看了看自家世子的神色,虽然带着面具根本是啥都看不出来,但是长风还是担心驸马会死的太惨。
“哦,接着我就说这人假冒驸马,要另外审问,所以就把他抓到这里了。”左勇老实说着。
薛承落一脚踢开石牢的房门,溅起一阵烟尘。
左勇心疼的看了看地上的石锁,跟了进去。
齐驸马正抖抖索索的缩在那个年长亲随的怀中,目光还是没有什么焦距。
他醒了有一会了,可是自打一醒,他就想到那个两条柳枝当做手臂的柳明月妖冶的缠绕着自己,他拼命挣脱就是挣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