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喂她吃药更换衣服,不停地鼓励她,答应带她去看雍都最繁华的街市。每每晚睡前,拜求诸天神佛不要让小女郎死去。只要,只要活着就好。
可小女郎还是去了,明明前几日还和她在说笑,就这样静静的在她眼前的去了,带着无尽的痛苦去了。
看着女孩的尸首被人抬走,许多日子的辛劳和愤懑涌上心头,戚云竹哭的气噎声哽,浑身颤抖。她想起小女郎的笑脸,想起小女郎让她答应,待来日她好时,教她吹箫。是啊,她还没有教她吹箫呢。
她突然好想回家,好像投入她阿娘温暖的怀抱了。亦或是王倦她,她终究是爱恋过他的,无论是谁,她想要有个怀抱。
可是没有,她阿娘不在,王倦也不在她的身旁。哭了许久,哭得眼睛有些发痛,整个头都开始痛了。外边的雨下大了起来,她手脚并行的爬了起来,任着身子游魂一般的飘去大雨里。
“竹竹。”锦衣少年拿着油伞站在雨中。
大雨滂泼,女郎瞬间就湿了衣裳,她疯魔似的走去掐起少年的衣领。满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声声斥责着:“你在这儿干什么,来炫耀你的荣光吗。你日日穿的像个花孔雀,你在炫耀什么,花娘死了,花娘死了你知道吗……”
说到最后她瘫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任大雨打湿着她。
楚颀刚到,便看见女孩躺在大雨了,也顾不得旁的。推来罗素打着的油伞,推开想要蹲下身的少年,抢先抱着浑身湿透的女郎离开了。
他没有想到不过一月不见,他的女孩怎么就搞成了这个样子。
“快快,快,热水,热水……”怀中的女郎浑身打着颤,王倦楚颀紧紧抱着怀中的人不撒手,用身上的温暖企图能传给她一分一毫的暖意。
“王爷,水来,热水来了。”
“快,你们俩快去。”
听雨和听风慌忙的脱掉女郎的衣服,将她整个人泡在水里。
“听雨,你看……”听风瞪大了眼睛,看着戚云竹背后发起的红疹,浸在热水里的女人,眉间紧缩着,口里嘟囔着:“痒。”
听风眉间一锁,立即道:“你在这儿看着夫人,我去禀了王爷。”
“快去。”
营帐外,楚颀刚换过了干净的衣服,手里端着一碗姜汤。
听风跑了出去,走到楚颀身前,“王爷,王妃她……”
还未等听风说完,楚颀将碗扔在桌子上,起身就往营帐跑去。“王爷不可,不可。”
楚颀跑到竹屏前顿住了脚。
“王,王爷……”后边传来阵阵的呼喊,带着痛苦的呻吟。
竹屏后的听雨也许没有听清,但竹屏前的楚颀确实听的一清二楚,那是戚云竹对他的感情,他的女孩想他了。
楚颀走过竹屏,女儿整个人埋进水里,他只能看见满头黑发的头。
“王爷。”听雨连忙跑到前边,双目的震惊让她展开双臂挡住楚颀。
楚颀一愣,他定睛看向听雨,问道:“绾绾出什么事儿了。”
听雨抿了抿唇,说道:“回王爷的话,王妃背后出现很多红疹,怕是会传染的。”
“红疹?”
“嗯。”听雨面色沉重的点点头。
王倦脸色一沉,从旁扯过一件袍子,将听雨推去一旁,从浴桶中将戚云竹捞出来用袍子将人整个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