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让开门口:“。前回被案犯用了姓名样貌之人,便是阁下吗?”
“是我。”裴液笑,“少陇时和仙人台来往甚多,一起办了许多案子,来到神京便取了块牌子,有事时便帮帮忙。”
李昭点点头,带着他往厅里走去。
李昭没有说话,裴液也未急着问,偏头看着庭花草木,仿佛确实只是来帮忙问下。
直到进入厅中,仿佛一下被安静笼罩。
厅中无人言语,裴液扫视一眼,坐立四五人的样子,两人低头端坐疾笔,一人翻着案卷,无人言语,是颇肃然严正的氛围。
而剩下一人颇格格不入,他将两张椅子并在一处,上半身懒散躺倚着,华贵的靴子翘在案桌上,官袍脱下来斜挂在椅背上,一半已着了地,那颜色和纹样与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头发也不是正髻,而是胡人般的散头,手拿一根细玉杖眯眼挑弄着架上的赤蛇,两人推门进来时也没有抬眸。
“案卷就在这儿。”李昭来到自己桌前,低头铺开,“那荒人叫蛇石,三年前从北边进长安的,一概手续齐全,昨日验过一遍了,都没问题。”
裴液偏头看着,手扶在案上:“怎么入狱的?”
“入狱罪名也正常,杀了府衙的捕快,捉下后身上还背着其他人命,就打入了重狱。”
裴液安静听着,入狱有正常理由并非问题,进入南衙后的两点――禁锢脱落和牢房安排才是关键。
这应当很容易排查出来。
“当夜我们就核查了他的入狱流程,禁锢是不知哪里被动的手脚,怀疑是进南衙前就在身体里埋下,做事之人手法很高明,暂没锁定范围。”李昭低头拄着案卷,他没有翻页,仿佛这简单的案情早在心里,“乙狱七,则是典狱徐进安排的。”
裴液微微挑眉看他。
“已经停职审问了,现在就在大理寺后狱关着。”
“没有进展吗?”
“有,徐进是很踏实的人,前晚就说了。”李昭抿唇道,“照例这荒人应该安排在丙狱九的,但鱼紫良那夜在南衙,让他改成了乙狱七。”
“他改完之后就把这事报给我了,我得知后就赶去了牢里。”
裴液蹙眉:“鱼紫良是谁?”
“是我。”把腿翘在桌上的年轻人懒散地偏着头看了过来,耳朵几乎碰到肩膀,一双明亮的眼睛形美如女,“我让他调的。”
裴液还是没反应过来,凝眉:“你为何调这个荒人?”
“说是杀个人嘛。”鱼紫良烦道,“你妈问了多少遍了。”
他收腿站起来,把官服随手甩在脖子上:“走了啊李昭,一会儿要跟三殿下猎狐呢。”
玉杖挑起那条红玉般的小蛇,他径直走了出去。
李昭低着头恍如不闻,继续道:“这件事精密处很多,我们正在排查南衙,也在尽力追禁锢松脱这条线。贵台想要结果,恐怕得多等等了。”
裴液点点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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