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纪渊、纪九郎?”
忽有一道阴柔声音自门外响起,正好打断了这一瞬。
众人扭头看去,发现是一位面白无须、身着蓝袍的年轻宦官。
胸口有蟒纹补子,一看便知有官阶品级,绝非宫中的普通太监。
“这位公公,你是哪座……”
孟长河心头一动,开口问道。
“你是纪九郎?”
那位年轻宦官随意瞥了一眼,打断问道。
“在下不是……”
孟长河面皮抽了一下。
他今夜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
被钦天监的秘书郎给怼了一次。
又被一个阉人如此轻慢。
“那你搭什么话!”
年轻宦官面露不快,双手交叠对着皇城方向行了一礼,然后道:
“咱家刚从东宫过来,太子殿下邀纪九郎、纪公子前去一会。”
东宫?太子?
孟长河原本那点恼怒,顷刻烟消云散。
他微微弯腰,阴沉脸色浮现笑容,拱手道:
“原来是太子近侍,请恕孟某……”
年轻宦官很是不耐道:
“北镇抚司的千户大人,你若不是纪九郎,可否安静些?”
他出宫是办差,并没什么心情与他人打交道。
再说了,太子近侍跟黑龙台相交过密?
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么!
“谁要找纪九郎?能不能让一让,钦天监请他过去一趟!
大名府京华榜第十,鹰视之相,三层楼挈壶郎要为其画像!”
不知何时,门外又多了一位青白官服的古板男子。
他扫过缇骑、百户、千户,最后停在晋兰舟身上,又问道
“秘书郎为何会在此?”
晋兰舟自然不可能说是收了孟长河的好处,所以过来帮他栽赃罪名。
连忙靠近,行礼道:
“下官得知四层楼灵台郎发现了一位身具阴德之人,特意过来寻他。”
那位古板男子眉毛一挑,连忙把大名府京华榜抛到脑后,急声问道:
“可曾有所发现?”
大名府京华榜从上到下拢共有五十位。
但怀有阴德,受到上天福泽的罕见之人,百万中无一。
孰轻孰重,他分得清楚。
“呃……正是那位东宫相邀的纪公子,也是钦天监要请的纪九郎。”
晋兰舟指了指立在院中的纪渊,眼中神色很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