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稍稍平复心情后,她这才继续开口道:“中海啊,我明白你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但你仔细想想,指望贾东旭将来给你养老现实吗?”
“那肯定没问题,他可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徒弟,要是连我这个师父都不孝敬、不给我养老,那他还能算是个人吗?
到时候我们整个大院儿里的人唾沫星子都能把他给淹死。”易中海说得斩钉截铁,似乎对自已的这个想法充满了信心。
然而,一旁的聋老太太却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呀,别想的太天真,难道你忘记了他那个不好惹的妈吗?
再说了,贾东旭跟着你学手艺也有两三年了,但至今仍然只是个一级钳工,工资那么少,家里又接二连三地生孩子,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来供奉你。”
想当年,贾张氏领着儿子贾东旭跪在易中海夫妇面前拜师,信誓旦旦地指天发誓,表示一定会好好孝顺易中海,将来给他养老送终。
可聋老太太打从一开始就觉得这娘俩不靠谱。
只可惜那时的易中海夫妇被对方的甜言蜜语和所谓的承诺蒙蔽了双眼,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
如今一晃已经过去两三年了,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贾东旭就会提上二两猪肉登门拜。
可每次都是前脚刚走,后脚贾张氏就跑到易中海家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自已家里如何困难,想尽办法也要从他们这里再顺走两斤棒子面才肯罢休。
想到那些事情,易中海不禁深深地叹息一声,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有气无力的说道:
“老祖宗,您可不知道,今天那傻柱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就像是突然开了窍一样,连秦淮如的面子都不给了,他一口气痛痛快快地骂了周围一圈儿人。”
要知道,自从贾东旭迎娶秦淮如进入这个大院以来,傻柱一直对秦淮如言听计从。
然而今天却一反常态,这着实让人大吃一惊,没有想到。
聋老太尖锐的笑声响起,她用拐杖咚咚咚地敲击着地板,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中海啊,咱们还是得想办法把傻柱拉拢过来才行,毕竟有他在身边帮忙,很多事情都会好办许多。”
易中海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此时,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今天许大茂,心中一动,萌生了一个念头:或许可以将许大茂也纳入自已的养老计划之中,这样一来,多做一份准备总不会吃亏。
紧接着,易中海向聋老太询问道:“老祖宗,我听说过几天街道办就要正式宣布管事大爷的人选了,不知您老人家是否听到了什么消息或者风声呢?”
聋老太紧握着拐杖的手微微收紧,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轻声回应道:“中海啊,你就安心等待吧,只管做好当管事大爷的准备就是了。”
说完,她便缓缓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见状,易中海心里面不由得高兴,收好碗筷,转身出门,轻轻关上房门。
贾家。
贾张氏躺在炕上,看着秦淮如就开骂,“小娼妇,刚才我被打的时候你就躲在屋里面不出来,遭瘟的玩意,见天的在外面勾勾搭搭。”
秦淮如低垂着头,眼泪水滴嗒嗒的落,憋着一肚子火,心里面埋怨道:老不死的,都是你自已找打的,天天折磨我,活该你被打。
“妈,别说了,没看我和棒梗还饿着肚子,赶紧开饭。”贾东旭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
坐他腿上的棒梗有样学样,拿起木头人哐哐敲桌子,“吃饭,吃饭。”
贾张氏手指用力的戳了戳秦淮如手臂,咬牙切齿道:“赶紧去盛饭,饿坏了我大孙子有你好看的。”
秦淮如挺着个肚子,慢吞吞的走进小厨房。
来贾家这几天,她算是看明白了,贾母自私自利,嘴黑心也狠,每个月给自已拿五块钱,就想让自已养活一大家子。
但凡吃得差一点就又骂又打,要不是她从傻柱手里面借点钱,她连饭都吃不饱。
自已选的男人也是个狠心的,炕上的时候千好万好,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早知道……早知道……
秦淮如苦笑了一声,早知道她还是会嫁给贾东旭,至少在城里面比农村种地强。
等得不耐烦的棒梗又开始哐哐敲桌子,嘴里面还嚷嚷着:“奶奶,饿,我好饿啊,吃肉,想吃肉。”
“乖孙啊,你等着,马上就好了。”贾张氏忍着手指疼,三两步的走进厨房。
看见秦淮如嘴角沾的馒头屑,蹭的一下火冒三丈,拿起旁边的擀面杖,朝着秦淮如圆滚滚的屁股蛋子敲去。
嘴里面还骂道:“你个偷嘴婆子,我说缸里面的米面越来越少,你个败家娘们,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