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行礼,然后道:“臣打算绘两份藏宝图,主要分布在南洋。”
朱元璋凝眸:“澳洲也在其中?”
顾正臣点了点头:“陛下,澳洲那块土地并不少,而且也不是没有人,虽说那里的人目前还是蛮夷,可若朝廷想要长期控制那里,最好的办法,最低成本的方法,那就是让道门、佛门进入,给他们教化。直至那里的人彻底失去蛮夷本性之后,便可为朝廷所用。”
朱元璋反对道:“道门、佛门教化,那里的人如何能为我大明所用?”
谁教出来的听谁的话,这个粗浅的道理都懂。
顾正臣平静地回道:“陛下,海外之地,佛法也好,道法也好,总需要添一条进去,这里是大明的领土,每个僧人、道士,都应该无条件听从来自奉天殿最高的旨意。另外,僧人需要苦修,道人需要历练,一年分出一些人挖几个月的矿,那也省了朝廷的海外徭役不是……”
朱元璋看着顾正臣,这个家伙还真是狡诈,竟然将佛、道当劳力干活……
既然有钱拿,后患也解决了,还能帮忙干活,那再反对就不合适了。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顾正臣出了宫,还没上马车便看到了张宇初,便邀请道:“张大真人,马车里谈吧。”
张宇初没有拒绝。
两人在马车里谈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但张宇初下马车的时候,脸上明显带了几分笑意。
天界寺,禅房。
宗泐坐在蒲团之上,手中盘动着佛珠,对长老如玘道:“张大真人与定远侯接触,两人相谈甚欢,此事你如何看?”
如玘微微睁眼,白色眉毛动了动:“神乐观向来不理世俗事,更罕与官员走动,若是张大真人找上其他人,天界寺可以安坐,可他找上的是定远侯,天界寺不能不在意。”
宗泐沉吟一番,然后道:“定远侯知道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确实不能不留意。”
佛门这些年很兴盛,虽然被老朱压制了一些,佛门寺庙的数量、僧人的数量增加得缓慢了一些,但老朱并没有扑灭佛门的香火,百姓对佛门的信仰,对佛门的敬重,是与日俱增的。
而这一幕,与顾正臣指出舍利所在有关。
宗泐面色凝重,又说了句:“现在回想,定远侯当年在句容知晓舍利位置,兴许与马克思有些关联,他这位恩师,神秘得紧啊。你说,这马克思会不会是佛门高僧,否则他如何知晓舍利位置?”
如玘惊讶地看了看宗泐,呵呵摇头:“这可不好说,你我都与定远侯打过交道,知道此人言谈举止并无佛门影子。”
宗泐缓缓起身:“顾母信佛,你应该前往传法,最好是今日便去。”
如玘跟着起身:“总不能直接问与道门意图吧?”
宗泐走出禅房,看着梧桐树叶在风中晃动,轻声道:“意图?呵,除了马克思至宝,还能有什么意图?道门若是争夺到手,抢走的可是佛门的香火。要我说,这事不能退,不能让。与定远侯摊开了问马克思至宝之事,条件——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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