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那个生意人是谁?”
顾正臣走出来问。
刘伯钦与赵斗北对视了一眼,同时说:“只有陈忠与周洪二人知晓。”
顾正臣心头一紧。
陈忠人已经死了,不可能开口。
周洪失踪了,人都找不到怎么开口。
顾正臣不甘心线索就此断了,追问:“你们一个是县丞,一个是主簿,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吧?”
刘伯钦苦涩摇头:“每次交易时,只有陈忠、周洪夜间带人离开县衙交易,在他们没有回来之前,县衙不准开门,任何人不得外出。即使是我,也没有参与过一次。陈忠会带来钱,我们只管分账。”
顾正臣看向赵斗北,赵斗北坦言:“每个人价不同,大致在五十两至八十两之间,陈忠、周洪分去三成,知县拿去三成,我与县丞分两成,剩下两成,会分狱房、衙役等人。”
刘伯钦感觉有些头疼,强忍着说:“以县尊的智慧,想来应该清楚我们为何参与不到这笔买卖之中,说到底,我们是外地人,是官,而陈忠不一样,他是本地胥吏爬至典史的官,十分了解句容大族,利益关联最深。”
顾正臣清楚两人没有撒谎,他们该说的都说了,就这些事,足够他们判死刑了,完全没必要在“生意人”一事上隐瞒。
“你们说的每个人价不同,这个价是用什么来衡量的?”
顾正臣皱眉。
刘伯钦想了想,开口道:“具体如何定价,我并不清楚,但据陈忠所言,他们需要的是青壮,不要老弱。事实上,青壮之中,越是有气力,体格越好的,陈忠所带回来的钱财越多。”
顾正臣手指翻动着铜钱,踱步思索着。
青壮,气力?
花大价钱,要青壮百姓,图什么?
利益!
所有的一切起因都是利益,归因也是利益!
那青壮如何带来利益?
找佃户种田?
这不可能,种田需要光天化日,藏不住人,说跑就跑了,想当初,朱五四不也带人跑路了。
何况种田这点利益,多少年才能换来八十两的成本,这个价,足够买十头牛了,有十头牛,还要青壮男人干嘛。
在明代,除了种田,还能干嘛,总不能去挖矿吧?
挖矿?
挖矿!
顾正臣瞳孔一凝,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将铜钱握在手心,沉声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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