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想起林三水那天酒醉对我说的话。
你婶儿她,是个绝后命局。
村里人也传言,吴妙可是一个白虎。
这是人们眼中是不吉利的克夫命。
难道徐麟是因为这个才不让她们俩靠近棺材?——我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脆弱的娘俩儿。
我把注意力放在了棺材上,林三水不跟吴妙可站一块儿,在地的那边儿看着,看来他跟吴妙可的婚姻,真的已经到了危机时期。
坟园里,现在全是女人,阴阳先生除外。这些女人一开始还吓得跟什么似的,可是抬起棺材之后发现没什么事儿,又嘻嘻哈哈了起来。此时的情景看着也非常的诡异,一群大老爷们在外面看着,一群女人笨拙的抬着一口红色的棺材。
而徐麟,则拿着桃木剑,一边儿走,一边儿往路上撒着纸钱。
嘴里念叨着:“玉虚道后人徐麟,敬请城隍爷,文武判官、各司大神、甘柳将军、范谢将军、牛马将军、日夜游神、枷锁将军借道。”
就这么一路前行,我没看到徐麟嘴巴里叫的什么神的让道,反倒是沿途的男人都退避三舍,直到这个诡异的队伍到达了祠堂。
徐麟站在祠堂前,却不走正门儿过,在里面转了一圈道:“一是正门儿又门神爷,二是祠堂的门和院落的大门不对称,要在一条直线上才利于阴气的排除,我们这一次不要是聚气,而是要散,所以这个大门不能走,正对祠堂的正门院墙要拆掉。”
林三水大手一挥,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儿了,也不在乎再开一道大门。这时候闲着的男人们终于派上了用场。三下五除二就把院墙扒了一个豁口,女人们这才抬着棺材进了祠堂,把红色棺材放在了祠堂里我刚做好的架子上。
不沾阳气,不近地气。
这就是徐麟的要求。
此时我父亲已经回家,因为这事儿,说到底让全村人的人都忙活着,还是因为我爷爷,村民们之间说什么感谢的话就不必了,但是起码今天来帮忙的男人女人,晚饭得在我家吃,这是礼节,所以父亲提前回家安排。
婶子们嫂子们也回家洗洗,这个棺材真不轻,大热天的都搞得人满身臭汗不是个意思。
转眼,祠堂里又剩下了我们几个人。
徐麟在房梁上,贴了一张符,然后用一根绳子绑在房梁之上,绳子的下面,吊着一盏油灯。
“这个散阴阵的阵眼就是这个油灯,下用桃木上点天灯,是阴邪都怕这玩意儿,此时的阵法就是困住了这个东西,但是伤害却不大,意思就是你跑也跑不了,就是慢慢的耗你,小兄弟,一件儿事儿特别要注意,在从今天七七四十九天之内,这盏油灯绝对不能灭,一旦灭了,就不要再找我,就算找我,我也没有办法。”
我自然是要点头的,至于四十九天烧油灯的油钱,那都是小事儿了。
此件事了,我们抽出人手,又找了一个地儿把爷爷重新安葬。
第二天十点半,这是徐麟算出来的日子,三爷爷准时出殡发丧。
沸沸扬扬的我爷爷逢七闹鬼的事儿,终于在村民们口中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