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又带着笑脸凑了上去,‘道友可是瞧不起在下?’
‘并非如此,’嘴里蹦出这四个字,道人继续低头踏云路。
若非他当时伤得太重,法力只有一丝,怕会直接遁走了吧。
‘道友何必这么生分?如今道友伤重,在外走动若是遇到宵小之辈就糟了,不如我护送道友一程?’
‘这……’
‘来来来,走走走,道友你要去何处?’
生拉硬拽着,重伤的道人被拖上了仙云,飞去了最近的大千世界。
……
山洞,养伤。
道人从沉默不言到沉默寡言,再到只要和太乙谈论起修道之事、大道之理,就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在道人养伤的四五百年,他们变得无话不谈,变得可以直接称呼彼此道号而不必避讳。
‘洪荒能成圣者只有九位,剩下的位置当真不多了,玉鼎你可要抓紧才行。’
‘若无异宝,早已歹命……算了吧。’
‘你当真想算了?不如你随我去洪荒一趟,我为你求求老师,看老师能否答你成道之惑。’
‘不必,修行还需自身,也只需自身。’
‘你我论道你都能得不少裨益,若能得老师指点,你兴许当真能成圣人啊,还是真正的大道圣人啊。’
那些有些轻狂的话语依然在耳旁回荡,太乙真人笑的越发癫狂。
犹记得,当两人这次交谈之后,伤已养好的道人不告而别。
太乙真人虽怅有所失,却已是对道人的品性脾气颇为了解,便去了那处天道之力微弱的大千世界守株待兔。
果然,数千年后,那处大千世界的边缘之地,又有天地异象呈现。
大道如鞭,将那妄图站到大道顶点的道人狠狠劈了下去。
但凭借一口铜鼎护着那口玉鼎,道人再次勉强活了下来,只剩下一口气息……
‘不是说算了吧?’
太乙真人向前拖走了浑身焦黑的道人,道人当时无奈的一笑,并未多说什么,彻底昏睡了过去。
又几百年养伤,几百年论道,还是那般相近的话语,还是那般不告而别。
三千年后,同一片大千世界,只是这次道人选择冲击圣人境之地离着混沌海更近了些,似乎是要避开什么。
然而,早已在那片大千世界布置好诸多大阵的太乙还是察觉到了大道的暴动,在天谴之后,拖回了已是浑身没有半点完整皮肤的道人。
一连九次,九次相劝……
‘你这样下去,圣人之道当真无望,跟我回昆仑山吧,老师定能指点与你。’
‘那便去吧。’
道人沉声应了句,目光之中满是灰暗与失落。
……
昆仑山上,玉虚宫中。
仿若凡人一般,似乎毫无半分出奇之处的道人,在圣人弟子面前与圣人论道三日,那是太乙真人决然无法忘却的情形。
当日那道人与圣人论道的每一句,每一字,刻印在了太乙真人心底。
自那日后,玉虚宫多了一位弟子,圣人老爷亲下令旨,这是唯一一位不用修行玉虚宫之法,却依然是圣人亲传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