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的顾子时忽然意识到,与其自已漫无目的的猜猜猜,他不如直接联系乔灼。
乔灼又没说过禁止他联系她。
掏出手机翻乔灼的手机号码,思来想去,给她拨打过去。
乔灼不是说他是她“老公”吗,老公关心夜不归宿的“老婆”,再正常不过了。
如果他对她的行踪不管不顾,非但不能让乔灼体会到他的“善解人意”,没准还会怪他不把她真正放在心上。
顾子时为自已急于想知道乔灼行踪的心态找到了合理的借口,认为自已没有忘记和乔灼“势不两立”的初衷,没有动摇立场,没有放弃自已的原则去关心曾经伤害过自已的人,他没有受虐倾向,这才心安理得的拨通乔灼的电话。
——顾子时心里拧巴的要命,一方面因为深刻体会到乔灼童年的某些不幸经历,对她的怨恨烟消云散的七七八八。
一方面又觉得如果就这么原谅乔灼放纵自已对她的同情和关心,特别对不起曾经在乔灼手下煎熬折磨了几年的自已……
纵然他曾“大度”的决定与乔灼的前世恩怨在乔灼为他报仇后一拍两散,他还是心里拧巴。
他不是记吃不记打的天真孩童了,有些回忆在他心中留下了难以消磨的印记,时不时冒出来折磨一下他的自尊心。
从而,纵然他深刻意识到乔灼的所作所为未必是刻意针对他的一种羞辱,可他轻易放不下,也忘不了。
然而,不能否认,随着对她的深入了解,他的立场他的原则,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他就是在关心乔灼,就是想关心她!
手机拨通后,响铃十几秒也不见有人接听。
这还是顾子时第一次通过手机来联系乔灼,他不知道乔灼在忙什么,自已的这通电话会不会打扰到她,刚要结束等待,对方接了。
乔灼的声音顺着信号从话筒里传出来,带着少许的疲惫:“老公?”
一个念头顿时涌上顾子时心头——她一夜没睡。
“你昨晚没回来?”
“在查我的岗?”乔灼一点都不恼,似乎还笑了:“有点事要处理。”
顾子时迟疑:“你是不是一夜没睡?再忙也得照顾好自已的身体。”
“嗯,我知道了。”
乔灼声音里的疲惫似乎因为他的关心而消散了七七八八,轻快的语气里带上些许笑意,让顾子时的眼前不自觉浮现出她那可以融化冰雪的眉眼。
“对了,你回去一趟吧,我这就派人过去。”
顾子时反应慢半拍,有点云里雾里:“什么?”
不等乔灼回答,他猛然想起昨晚乔灼的交代——“你跟叔叔阿姨打声招呼,做好这两天搬家的准备”……
顾子时一个头两个大,几乎已经能想到父母面面相觑匪夷所思的模样。
可能很多一辈子住鸽子楼的人都有住带院子的大房子、没事种种花种种菜的心结。
他父母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他们并没有把这种期望当成必须要完成的人生目标,说是可遇不可求的梦想更准确一点,以开玩笑的形式压在中大奖上过。
可能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有实现梦想的机遇,而且是通过儿媳妇……
昨天顾子时想就此问题跟乔灼好好聊聊,可她走的匆匆忙忙,他打算再找机会,然而日理万机的乔灼一边忙着自已的私事,一边还记挂着他家的住宿问题。
百忙之中不忘过问此事,派人去帮他家搬家,可谓把雷厉风行贯彻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