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逃难的流民。
这几年流民越来越多,拖家带口的,拉帮结伙的,京城里那些小偷小摸的孩子,大多都是流民。
这两个是孤儿吧,没有家人带着,看身上的衣裳,倒也整齐,应该是好人家的孩子,可是无依无靠的孩子,又是女娃,少不了会落入人牙子手里,真是可惜了。
“逃难怎么不走大路?跑到这荒郊野外做什么?”路友继续问道。
“怕遇到拐子,不敢走大路。”小姑娘说道。
真是孩子的想法,大路上好在人来人往,在光天化日下那些拐子也不敢太放肆,是到了荒郊野外,就不用拐了,直接拖走,任凭你哭喊得声嘶欲裂也没有人听到。
路友还要再问,阿治昏昏沉沉中,听到他们说话,他有气无力的说道:“路友叔,让她们进来吧,小孩子,怪可怜的。”
“你啊,吃了亏还没记性……”路友没好气的埋怨,又对两个小女娃粗声大气的说道,“算了算了,进来吧,烤烤火,别冻着。”
“谢谢大叔,谢谢哥哥。”小姑娘施礼。
无论何时,有礼貌的孩子总是让人看着舒服。
两个小女娃在火堆坐下,好奇的看着躺在对面的阿治。
“你受伤了。”小女娃说道。
阿治牵牵嘴角,像是在笑。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路友道:“这么快他们就回来了?”
两个小女娃进来时,没有把门关严,留有一道很宽的缝隙。路友正要开门,透过门缝,忽然看到外面的来人,他脸色骤变,唰的一声再次抽出绣春刀。
许安说过,迫不得已,他们不能在人前亮刀,不能暴露飞鱼卫的身份。
但是现在情况危急,他顾不上这些了。
来人是飞鱼卫!
只有两个人,像是来这里查看的。
其中一个,路友是认识的。
这是飞鱼卫镇抚戚树豪的人!
戚树豪和杨捷素来不对付,碍于护国公府杨家,戚树豪只有忍气吞声,但是他手下总有几个是不想忍的,现在来的这人名叫孙成,就和路友他们打过几架,彼此算是结过梁子。
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孙成。
可是现在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路友紧紧握住手中的绣春刀。
论武功,他比孙成略高,但是现在孙成身边还有一个帮手,而他还要护着受伤的阿治。
如果说以前是有胜算的,那么现在就是绝无胜算!
“路友,你怎么在这里?”
门被推开,孙成先是愕然,接着脸上就露出嘲讽之色。
“乔装改扮啊,堂堂副使大人的亲随,怎么变成了这个熊样?”孙成的目光,在屋子里唆睃了一圈,落到火堆旁的阿治身上,“那个怎么看着像王治?对了,差点忘了,杨副使仙去了!你们应该在南边陪着世子爷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莫非杨副使是你们杀的,你们是畏罪潜逃?”
说到这里,孙成和旁边的人一起抽出了刀!
路友咬牙,杀,一定要杀!不能留活口。
几乎同时三柄绣春刀一起挥出,刀光粼粼,寒气逼人。
路友以一敌二,明知胜负早分,但他不能退缩,要么孙成他们死,要么就是他和阿治死,但是死了不是一了百了,孙成会把消息带回去,之前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