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总以为方鹤和梁浅言需要的都是钱,可是有了钱又能怎么样呢?他失去了两个最爱,在她们最绝望的时候,他都不曾陪在她们身边。
梁浅言从前怨恨,那是因为她还在把他当做自己的丈夫,方鹤的爸爸,在乎着,才会去责怪,她不怨恨了,反而是她真的放下了,就像林洲说的,他只是过去。
“我倒希望你恨我。”方逸群说着,直接就上了车。
还没等梁浅言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走了。
梁浅言有些莫不着头脑,她看向了林洲。
林洲轻轻将她揽在了怀中,摸了摸她的头,淡淡说道:“他只是觉得,你不怪他了,才是真正的不在乎他了。”
“我现在有你了。”梁浅言静静说道。
夜晚有些降温了,林洲轻轻叹了一口气,拉住了她的手,俯身在她耳边问道:“冷吗?”
“不冷。”她摇了摇头,看了看十指紧扣的双手,笑容静静地绽放在了脸上。
刘思逸看到两个人回来,就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看着梁浅言:“我决定请你吃个火锅。”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梁浅言不以为意地说道。
刘思逸立刻挽住了梁浅言的胳膊:“还是不了解我。”
“说吧!什么事?”梁浅言审视着她。
“哎呀!很简单,我就是想知道……”
刘思逸的话还没说完,胳膊就被林洲拉开了。
刘思逸瞪了林洲一眼,这占有欲也是有点太强了吧!她又不是方逸群。
刘思逸冲着林洲冷哼了一声,拉着梁浅言就背过了身去:“我正在想人的不确定性,这个真的对人物太重要了,浅言,你是为什么忽然就对方逸群态度这么大的变化了?”
梁浅言真的没想到是这个问题,她想了想,还是说道:“过去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思逸震惊地看着梁浅言。
她的心中已经是感慨万分了,她一向都清楚女人最善变,但是没想到叫梁浅言的女人竟然可以善变到这个程度,先前明明还是剑拔弩张的,忽然之间就变成原谅教了。
“方鹤的死是病魔,客观上来说,方逸群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说,身为我的丈夫,方鹤的爸爸,他是不称职的。”梁浅言冷静地说道,她想起了当初的场景,有些自嘲地轻轻一笑,“他妈倒是有句话的确不错,如果不是方逸群工作挣钱的话,我和方鹤当时也没有经济能力去治疗。”
“那你为什么还是和方逸群分开了?”刘思逸出于职业的敏感性脱口而出,她怯弱地看了林洲一眼,见林洲神色没什么异样,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很多事情,错过就是错过了,那个时候的方逸群,就已经和我渐行渐远了,我只是不怪他了而已,但是,那段时间我承受的,却不是时间可以抚平的。”梁浅言说着,手不禁再次握住了林洲的手,她沉静地注视着林洲的双眸,“尤其,我现在已经有林洲了,我已经真的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但是方逸群,却还在痛苦,我就觉得,没什么可以再值得怨恨的了。”
她的那一段时间,林洲真的是犹如天降神兵,每次关键时候,都会有林洲的出现。
刘思逸目瞪口呆了片刻,顿时捶足顿胸躺在了沙发上,闭着眼绝望地呐喊道:“原谅我这种俗人实在是不懂你们这种高深的哲学境界。”
“哈哈哈哈哈……”林洲张狂地笑了,他看着刘思逸,“你又不是浅言现在的男朋友,你当然不会懂的。”
“虐狗!虐狗!红果果的虐狗,我受不了啦!”刘思逸说着,就冲到了房间。
林洲一下子懵掉了,他看着梁浅言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狗粮吃太多了,回房间换衣服要去找她的小甜甜了。”梁浅言淡然地说道,她已经习惯刘思逸的脑回路和行为了,说不准刘思逸还要大力痛斥她和林洲的过分之处了。
“你也觉得我们是在虐狗?”林洲轻轻笑了笑,手放在了她的发梢处,将她的发丝拨在了耳后。
她被挠得有些痒,身子不禁往后缩了缩,她轻声辩解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是!”林洲很是享用地回答,“我很喜欢你这样说。”
他说着,唇就慢慢凑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