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煎蛋热好,又热了杯牛奶,早餐就搞定了。
记事起,其实这种事不少发生。
郑丽文将她一个人拉扯大不容易,来来回回换了不少工作,最苦的时候郑丽文一天要打好几份工,时常是一早出门半夜才匆匆回来。
起初郑丽文将她托给隔壁家人照顾,刚开始邻居倒是没说什么,后头次数多了,待的时间也长,邻居家女人就开始嘀嘀咕咕。
邻居家男生跟苏沐年纪相仿,上小学,放学路上总爱伙同一群男生去拽她头发。
苏沐那时候忍气吞声,不多说也不恼怒。
男生看她性子软弱,好欺负的很。有次班里布置摘抄好词佳句的作业,几十篇的量,苏沐整整写了一个礼拜。
到上交那天,男生没做,逼着她将作业给他交了充数,她不肯,男生觉得在班上丢了面子,红着脖子一把将她作业本撕得稀巴烂。
苏沐没哭没闹乖巧的不像话,班里老师看在眼里,偏袒她。
男生没交成作业被罚站一节课,回家嚎啕大哭,反而恶人先告状说她心眼坏、将他作业本撕了才没交成作业。
从那以后邻居家见她就骂骂咧咧,更别说收留她。
郑丽文待在家的时间很短,苏沐也根本无法为自己申辩,只能在一次又一次郑丽文提出要将她交给邻居家照顾的时候,苏沐小小的脑袋倔强的摇,怎么也不肯再去。
后来郑丽文知道了这事,恁是赤着脖子和对面邻居大吵了一架,因为工作原因,没多久她就带着苏沐搬了家。
再后来苏沐大些了,一个人待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多,照顾自己这种事自然就变得游刃有余。
*
吃完早餐。
苏沐去书房背了会单词,又刷了一遍理综卷子,把答案拿出来对,基本八九不离十。
抬头看时间,这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估摸着这时候陆修应该醒了,她掏出手机,这才看到屏幕上好几通未接来电。
几条信息也横亘在上头,基本都是来自陆修一个人。
做题时她习惯把手机调成静音,避免别人打扰。
现在调开音量,她一通电话拨过去,只响了一声,那边就迅速接了起来。
“喂。”
只一声,沉到海底的一声。
像是一颗石子蓦地打破海面平静。
他声音很轻,却又是说不出的沉重。
“陆修?”她一下就听辨出他的反常,忍不住唤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