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锦屈膝福身行礼,“见过祖父祖母。”
“快起来。”晏老太太笑了起来,笑容十分和蔼,“素素,还未用过晚膳吧?”
晏锦老实的点了点头,“还未曾用过。”
晏老太太招了招手,指着放在身边的小杌子道,“小厨房里还有莲子羹,你先用了填下肚子。”
晏锦垂眸,乖巧的走上前,坐在了晏老太太身边,温声地说,“谢谢祖母。”
“这孩子……”晏老太太笑了笑,眼里带着几分赞许的眼神。
晏老太爷也跟着哈哈一笑,他开了口问晏锦,“今儿你可陪郡主说话了?说了些什么?”
“嗯,郡主说她养的蛇怕生,让我小心一些。”晏锦嗓音有些颤抖,神色里更带着几分自责,“祖父,今儿是我的不是,我没有保护好四妹妹,所以……”
晏老太爷捧着茶盏,啜了一口茶水,轻声地说,“这件事情和你无关。”
晏惠卿被蛇咬伤的事情,在晏惠卿刚回府的时候,消息便传到了他的耳里。
当时,晏老太爷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回来的晏惠卿居然不是一具尸体?
不过,后来晏老太爷也算是弄清楚了,晏惠卿这次不止被蛇咬伤了手腕,据说还摔伤了腿……还好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危及她的性命。
但是,他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多了。
“那些,不是毒蛇吗?”晏老太爷缓缓地将心里的想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晏惠卿被毒蛇咬伤,怎么可能只是这些皮外伤?
难道,明惠郡主养的那些毒蛇,其实是没有毒的?
晏锦在脑海里暗暗一转,开始猜测晏老太爷心里的想法。
晏老太爷怎么和晏惠卿一样,都想知道沈苍苍身边毒蛇的事情。晏惠卿想知道沈苍苍的毒蛇到底会不会咬人,而晏老太爷也想知道沈苍苍养的毒蛇有没有毒……
晏锦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嘴里却没有停顿,“咬伤四妹的蛇,是郡主身边的重大夫养的。他养的蛇。是没有毒的……郡主养的那些蛇,孙女瞧着倒是有些害怕。”
晏锦说完,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似乎想起那些蛇,便觉得毛骨悚然。
晏老太爷听了,目光微滞。
“可……那些蛇没咬你,却咬了惠卿。这是为何?”晏老太太在一边,慢慢的插了一句。
晏锦故作疑惑的样子。沉思了一会。
过了许久,晏锦才轻声地说,“可能是因为四妹的身上带了雄黄,孙女忘记了带……”
晏老太太听了。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看了晏锦一眼。
“想必郡主养的蛇,是不怕雄黄的灵蛇。”晏老太爷皱了皱眉,又道,“郡主可还对你说些什么?”
晏锦又想了想,才乖巧的回答,“郡主同孙女没说几句话,四妹便被毒蛇吓的摔在了地上。而之后四妹又被重大夫养的蛇咬伤,郡主一直都忙着给四妹妹找大夫……”
“定国公府。不是有个重大夫吗?”晏老太太沉吟片刻,才道,“重大夫没有给惠卿扶脉?”
晏锦沉默不语。支支吾吾半响也不敢将嘴里的话说出来。
见晏锦回答不好自己的话,晏老太太的目光,便多了几分冷厉。
晏老太爷在一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晏老太太才将目光从晏锦身上挪开。
重大夫是谁?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年,定国公沈承修亲自去请了重大夫几次,才将他从西域请了过来。这几年。重大夫帮沈苍苍治好了腿疾,偶尔也会照顾一下沈三爷的身子。别的时候。重大夫便很少出现在外人的眼前。
文安伯陆存,是定国公沈承修的岳父。多年来沈家和陆家的关系,一直紧紧相连。
据说,陆家那边的太太得了风寒,夜里去找重大夫扶脉,都被重大夫婉拒了。
可重大夫做的如此过分,定国公沈承修却从未说过他的半句不是。
重大夫连给陆家的太太扶脉都要看他的心情,又何况是晏家的一个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