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她身子一个不稳,便要仰倒。@樂@文@小@说|孟奕安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她的身子,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触碰到她后颈时摸到了一层冷汗,让他骤然紧张了起来。
被温暖的怀抱揽着,叶小清没有感觉到半分舒适,反而尽是煎熬,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想要从他怀中逃出,“放我过吧,求你了,孟奕安……”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我要出城……放我出城……”
孟奕白还在城外,她想要去找他,她必须要去找他。
此话一出,感受到抱着她的双臂忽然僵硬了,她睁开眼,入眼的便是孟奕安紧绷的面色,满室摇曳的烛火落在他面上,忽明忽暗。
他仿佛在压抑着极大的怒气,眉心紧锁,呼吸都有些重了醢。
“事到如今你还想去找他。”他的声音很低很沉,“他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何一直要回到他身边,我与他比到底差在哪里?”
就算是再怎么愤怒,但他也不想将怒火发泄在她身上,所以他压抑着怒火,尽量压低了声音,但抱着她的手却不自觉收紧,眼底尽是磅礴翻滚的情绪,质问道:“你说,我到底差在哪里?”
叶小清痛苦地吸了一口气,铺天盖地的晕眩让她说不出一句话,一想到孟奕白就在城外,她有种说不出的难过,让她鼻头泛酸,胸口疼痛缇。
窗外电闪雷鸣,雨势加大,豆大的雨滴撞击在窗沿上,响个不停。
她再也抵抗不住渗透四肢百骸的疼痛,无力的瘫倒在他怀中,声音也很轻很轻,几乎听不真切,“他、他比你好太多,太多……”她闭上了眼睛,声音渐低,直到消散,“你……比不上他,比不上……”
话音刚落,她坚持不住,只能任由自己的思绪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一道闪电而过,将内室照得亮如白昼,内室中安静到有些诡异,孟奕安低垂着眼眸,听着窗外渐渐加大的雨声,稳着有些急促的呼吸。
他闭上双眼平静了半晌,看了看怀中晕厥的人,环抱住她的手臂用了些力,自言自语地轻声道:“这江山是我的……”他深吸一口气,“你,也必须是我的。”
…………
一道王府的院墙阻隔了王府外的风云诡谲,即便是外面天翻地覆,王府内也是一片安静祥和,丝毫不受一点影响。
永昌王府成了整个太平最为安宁的地方,王府中的人也成了最为安逸的,有人很是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安逸,但有人却不怎么享受。
最为不享受的,就是被困在王府中不得外出的叶小清。
此前的十几二十年,她从来未受过管束,幼时开始就漫山遍野乱逛,末了都是寨里的大汉拿着木板子来揍她她才肯回去。
这猛地被囚禁在王府中,还是在关键的时候,让她很不适应,但孟奕安倒没有绝情至极,还允许她在王府中逛逛,只要不是出王府大门,一切都好说。
不过就算是可以在王府中闲逛,身后也得跟着两个侍卫两个婢女,苍蝇似的轰不走。
这些叶小清都能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可是每天几个太医对她轮番诊治让她真的受不了。
试想一大清早,睁开眼就有几个太医围在床榻前,对着她又是针灸又是喂药,她还没完全醒过来就被折腾的要了命,整个脑袋壳被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让她有苦难言。
虽然是苦了一点,但是那些太医没日没夜捯饬她的脑袋,倒是颇见成效,有的时候她一整日都不会头晕,偶尔还能偷着练练武,她如今确实不能用尽全力,但是对付对付天天缠在身后的侍卫还是足够的。
若是搁在以前,她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动了手再说,可如今她不是当年那个莽撞的山匪头子,做事也知道留一点心,所以她暂时没有妄动,每日还是病病殃殃的,赖在床榻上不想动。
自从那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孟奕安,他没有来看过她,她也没主动去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