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挂了电话,意味深长地跟沈牧对视一眼,“应该来了,哎,刚骁爷真喊了?”
沈牧望望外头的夜色,淡笑道:“喊呐!对着我喊了好几声呢,就拽着我的手不肯放。”
大刘啧一声,想想那画面,寒毛都竖起来了。
骁爷躺在床上喊一女人名字,想想都怎么觉得有点不靠谱,生怕是沈牧涮他,但又觉得,也不一定,男人痴情到了一定程度,智商都能拉低,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南初赶到的时候,大刘跟沈牧刚巧从里头出来,瞧见她站在门口,两人会心一笑,沈牧道:“来挺快啊。”
南初摘了口罩,“他人呢?”
沈牧下巴往里头一指,道:“在里头躺着呢,这会儿睡着了,我们去他家整理点东西送过来,正好,你陪一会儿。”
南初点头,“怎么受伤的?”
大刘说:“昨儿个上街给人抓暴。乱分子去了,昨天那些暴。乱分子多狠啊,朝着他背上就是哐哐几刀,歇菜了——”
其实就是后边儿没长眼,被人趁虚而入,不小心划了一刀,还是他自己撑着到医院的。
南初默然,这人真是挺不要命的。
大刘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我跟沈牧先走了,你陪一会儿,刚骁爷一直喊你名字,我们实在没办法,就把你喊过来了,对了……”他顿了一下,“你跟那邹淼——”
“不是。”她下意识说。
大刘一乐,跟自己捡了个便宜似的:“那就好,你俩聊吧。”
南初进去没多久。
林陆骁就醒了,迷迷糊糊间看见一道纤瘦的背影,他斜着眼睛盯着看了好久,似乎在确认什么。
南初一转头,就看见他睁着一双眼。
四目再次撞上。
忽然沉默。
林陆骁撑着身子从床头坐起来,南初下意识要过去扶,被他推开,毫不客气的嘲讽:“你来干什么?”
外头风雪冰冷,寒风刺骨。
她从片场冲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连羽绒服的外套都没拿,也没有折回去拿,直接拦了辆的,蹦着这边就来了。
他这态度,比外头的霜雪还冷,还扎心。
南初吸了吸鼻子,撇开眼:“你非要这么说话?非要这么难听?”
林陆骁哼声,“所以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当你的公主去啊。”
南初气急反笑,眼里忽然有水光,“林陆骁,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放屁!”
大概是牵动了伤口,他轻咳了声。
南初拖了张凳子放到他床边,坐下,目光沉静地望着他说:“咱不闹了,行吗?”
然而一句话,把林陆骁这几天生生压抑的怒气给彻底点燃了。
“你还认为这是在闹?你跟那小子搞那么多花头就是想惹我生气?”
那天看到邹淼抱她,她躲在邹淼怀里哭,他心里什么感受,只有他自己能体会,这辈子就这么爱过一个女人,还被别的男人抱着哄!
他承认他吃醋,他嫉妒发狂。
当时要不是沈牧拉着他,他真能上去把那小子给废了。
但是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