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公司的销售,成天都是在外面跑业务的,”主办侦查员说,“很少有坐班。所以,昨天一整天,戚静静的同事都不掌握她的行踪,只是纷纷反映,这些天,戚静静一切正常。”
“戚静静还是处女,”大宝说,“调查看,她是不是可能有同性恋或者性变态之类的倾向呢?”
侦查员摇摇头,说:“没人反映这方面问题,而且,事发当天中午她去相亲了。”
“我们调了死者的手机话单,电话非常多。”胡科长补充道,“是可以印证,死者昨天中午十一点接到了相亲对象的电话,应该是赴约了。十二点到两点之间,有很多电话,查了一下,要么是客户的,要么是公用电话,都没有什么好的线索。三点左右就关机了。”
“这个相亲对象很可疑啊,”大宝说,“是个什么人?”
“一个来龙番做生意的小老板,叫曹哲。”侦查员说,“半个月前来龙番开了个店,现在正在装修。”
“他多高?”林涛一边问,一边拿出等比例的鞋印照片。
通过排除现场民警、死者和发现尸体的村民的鞋印,林涛找到了很多枚一样的鞋印。不出意外,这个鞋印就是凶手留下的。
“一米七,”侦查员说,“瘦瘦的。”
“很有可能啊。”大宝说,“你看,哪个小姑娘会随随便便就被人脱衣服?我估计啊,有可能是相亲相上了,然后和小老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谈恋爱去了,哪知道小老板是个变态。”
“脱衣服并不一定是自愿的,”胡科长说,“衣服全是碎的。也就是说,凶手是用刀子割碎了衣服,脱掉的。”
“之所以用刀子割,而不是强行脱。”我说,“可能是因为凶手先捆绑了死者。既然四肢被捆绑,衣服就没办法脱了,只有割开。”
“那戚静静为什么就这么容易就范?”大宝问。
我摇摇头,表示不解。
“不太可能。”林涛说,“根据鞋印推算凶手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即便有误差,也不会误差这么多。”
“我也觉得不可能。”我说,“刚来龙番半个月的小老板,怎么会对那么隐蔽的地方那么熟悉?还知道有坟地,有废弃砖厂?我在龙番生活好几年了,都不知道。”
“不管可能不可能,”陈局长发话了,“他可能是最后和戚静静接触的人。人我们已经抓了,正在审讯。”
我皱皱眉头,没说话,心里对这个局长的鲁莽表示厌恶。
“你们先查吧。”林涛显然也有些厌恶,抬腕看看表,说,“这起案件的种种表现,都是一起侵财案件。一个老板,侵财不强奸?我也怀疑,但保留意见。不早了,我们要休息了,明天有消息出来再说。”
深夜回到家里,铃铛睡眼惺忪地起床给我下了碗面条,坐在我身边,一边看我狼吞虎咽,一边听我说故事。
“那你觉得会是什么案件呢?”铃铛问。
“我觉得啊,可能就是某种祭祀的仪式。”我说。
“那你看没看墓碑上的字儿啊?”铃铛说,“如果是祭祀,应该选择一个有纪念性的日子吧?”
“对啊!”我拍了下桌子,“我后悔我开始没想到,没去看啊。要不,你现在陪我去看看?”
“我才不去。”铃铛一脸惊恐,“别那么拼命,早点儿休息吧。”
我哈哈一笑,亲了铃铛一口:“逗你呢。墓碑又不会跑,明天去就可以啦。不过你这真是提示了我,贤内助啊!”
“说得那么恐怖……”
第二天一早,我约了林涛、大宝,驾车赶到现场。
现场还有十几个民警正在进行搜索,我径直走到发现尸体的墓碑旁。
抗日英雄李华夏烈士之墓
原来这是一个烈士的墓碑,新中国成立后修建的衣冢墓。听说正是这个李华夏的后人坚决反对,甚至用了极端手段,才让开发商放弃了这一片土地。
生于一九一零年九月初八,卒于一九四一年六月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