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这南京城,还是到了京师,都要小心行事,留心言语,”谭纶听了戚继光的话,笑着点头,“国家改革之事,自然有哪些个大臣作主,你我非中枢之人,一旁观看即可。”
“嗯!”
两人又在屋内闲谈了许久,这才各自离开。
谭纶戚继光所部,在南京城下,休整了三日,辞别了相送的南京官员,这才重新踏上前往京师的道路。
马森望着远去的队伍,收回目光,看向刘体乾道,“这谭子理,看来也是个明哲保身之人。”
“我多次试探于他,他都是闭口不谈新法,只是打哈哈应付了事。”
“唉,老夫听闻,徐元辅于京师,被皇上软禁数月之久,”刘体乾叹气摇头道,“又有华亭之刁民入京告状,高拱挟私报复,命其门生韩缉等,前来松江,抓拿元辅二子,恐怕不日便要到了!”
“高拱老匹夫,真是得志猖狂,韩缉等到了咱得地界,怕是由不得他们胡来,”马森咬牙恨声道。
“嗯,船到桥头自然直,没凭没据,看他韩缉如何拿人,”刘体乾也不屑的冷声道。
“派去知会徐琨等人的信使带回消息,那边已经一切打理妥当,任他韩缉如何折腾,也别想有任何证据。”
“如此自然是好,如今元辅被禁,皇上听信高拱谗言,我等添为元辅故交,自然要保他子弟周全才是。”
“待元辅复出,他高拱如何对待元辅,我等届时便如何收拾他高拱!”
“且先归去吧!”
扬州城漕运处,北上的谭纶戚继光等人,在漕运处,正面遇上了南下松江的韩缉等人。
韩缉见这伙明军打着旗号,便前来拜见,得知是即将北上京师的谭纶戚继光二人,韩缉不敢托大,“见过谭司马,戚都督!”
“无需这般,”谭纶笑着扶正韩缉,“你我皆有皇命在身,不便久留,便就此别过!”
韩缉拱手拜别二人,便回到自已官船这边,站立在船头,目送谭戚二人远去。
“韩侍御,再有两日,便可到达南京城下,”随同而来的锦衣卫指向前方,“届时可要在南京城内逗留几日?”
“不必了,正事要紧,到了南京城,交接文书,我等便直接往松江府去。”
“尽量多寻找些证据,拿了人,便即刻启程回返京师,”韩缉冷笑道,“我是多一日都等不及了!”
不止他韩缉等不及,就是他的老师高拱,也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徐阶自从上疏给隆庆帝认错,被隆庆帝直接无视之后,又开始小动作不断。
那些沉寂许久的徐党,得到了徐阶的暗示之后,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高拱就是要故意放松对徐阶的看管,让其将消息带出,给他来一套引蛇出洞,看他徐阶到底能玩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