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两个女人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两人有些眼熟。
这不是上次在七爷家门口闹事的人吗?
脑海中的画面一闪而过,裴茜茜猛然想了起来。
殷怀顺的前男友,是她的亲表哥,当初她知道殷怀顺因为亲表哥娶了别的女人,为此大闹别人婚礼的时候,还跟自己一众小姐妹背地里嘲笑过。
这么一想,就全对了。
这个女人就是殷怀顺表哥的老婆。
裴茜茜慢慢撑着身子坐起身,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挺着大肚子的张贞,坐在那听她跟张母发泄。
“她是青寒的表妹,她背着梁家二老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你倒是也跟你爷爷奶奶说,你奶奶那老太婆家教那么严格,绝不会饶了那个贱人。”
“你以为我不想说吗?!”
张贞觉得自己的母亲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想法,越说她心里的火气就越大,这股火气继而都发泄在了张母身上。
“当初要不是因为想要给他们家人一个交代,他怎么会娶我?你让我去奶奶那里告发他们,是想让他现在就跟我离婚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意思了?!”张母本就不是讲理的人,当下气的将碗摔在桌子上,大声道:“你自己没本事,现在倒怪到你老娘头上了,当初我怎么跟你说的?结婚一定要求他们把房子过户到你的名下,你非不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好了吧,他要把你踹了,你除了落了个孩子,什么都落不着,住的还是他们家那破房子,连财产都分不到手里!”
张贞红着眼眶瞪着张母:“你还是我妈吗?我都这么痛苦了,你还要在这讲利益?您难道就这么想看到我跟他离婚?”
“你自己说说,我供你到大学毕业,你给我挣过几个钱?刚挣了点钱,就跟梁青寒那个小畜生结婚了,现在要离婚了,还要弄个拖油瓶出来,你说的对,都要离婚了还跟他生什么孩子?”
张母作势站起身,拿着衣服准备走:“小畜生糟蹋了我女儿,不能白跟他这么离婚,这几年的青春费、怀孕费用哪个不需要赔钱?你别哭了,妈这就找他们家算账去!”
张贞被自己母亲气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朝下掉,她指着窗口道:“你要敢去,我就立刻从这里跳下去!”
“你除了会威胁你老娘,你还有什么本事?有能耐你去威胁梁家人!也得亏你闹着不肯跟他们一起走,不然走了我看你还跟谁闹!”
张母揣着双手又在床边坐下,心里郁气难消。
要不是梁青寒闹着要跟女儿离婚,梁家人原本前天就要离开春通的。
为了威胁梁青寒,张贞借故肚子不舒服又住进了医院,吓的梁家二老将搬家的事情一拖再拖。
依着张母来看,两人离婚的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
梁家二老对自己女儿这个孙媳妇很满意,对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更是看的比黄金还重,就算梁青寒想离婚,只要她抓住梁家二老这两尊‘神’,这婚是怎么也离不成的。
可偏偏女儿是个死脑筋,根本看不出门道,硬是把火气撒到两个老人身上,把两人从医院赶走了。
张母倒是不担心梁家二老会因此生气,她只担心女儿是个死脑筋的,再激怒了梁青寒,闹成了真离婚。
张贞还在兀自的坐在那抹眼泪,张母听的心烦,坐了一会儿就又站起身:“肚子里的孩子你要是还想要,就自己把饭吃了,你哥一家子还等着我回去伺候,我懒的再在这听你哭。我之前说的话你也趁机会好好想想,别没头没脑的只知道闹,闹也得看看跟谁闹!”
说完,张母嘴里嘀咕着脏话离开。
听到病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张贞的世界被人抛弃了一般。
她控制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像是要哭尽心里所有的委屈。
忽然,一只消瘦的手拿了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身旁传来一声温和的女声:“别哭了,哭过了对孩子对你都不好。”
张贞抽泣着抬起头,看到隔壁病床上的女人,正一脸心疼的看着她。
她接过纸巾,低声说了声谢谢,依旧眼泪不止。
裴茜茜安抚的拉住她的手在床边坐下:“听你跟你妈妈诉说的,能听得出来你很爱你丈夫,也很爱你们的孩子。”
裴茜茜的话说到了张贞的心坎上,张贞哭的更加委屈,一边抽泣一边哽咽道:“我那么爱他……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裴茜茜跟着哽咽道:“我理解你,我也刚刚经历了跟你相同的事情,听你刚才说的,我也好难过……更没想到,我们竟然被同一个女人搅合了家庭。”
听到她的话,张贞愣了愣:“同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