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撑开眼皮,有灯光刺进来,使得她忍不住重新阖眼。感觉自己偎依在一个宽厚的怀里,充溢着熟悉的烟草气味。
后背横了条有劲的手臂,有软软的毛巾在她的后背擦拭,所经之处冰冰凉凉,压了她身体里的火气。
“三哥?”
“嗯,是我。”
“你在干什么?”
“给你擦酒精。”
“我怎么了?”
“感冒发烧了。”
须臾,被放回到床上,他的身影帮她遮挡了一部分灯光,阮舒再次睁眼,干燥的眼眶适应了光线,映入眼帘他轮廓沉笃的面容。
傅令元瞥她一眼,掀她身前的衣服。
她里头什么都没穿。
阮舒静默地与他对视。
傅令元手上抓着毛巾,按上她的小腹,视线未离开她的脸。
见她表情未变,他才继续手上的动作。
“谢谢。”阮舒的声音沙沙的。
傅令元轻笑:“最好的感谢方式是,以后多给我月-兑你衣服的机会。”
阮舒:“……”
“以及我月-兑你衣服的时候,像现在这样乖顺。”他复又补一句。
阮舒:“……”
“今天的事,我就那么走了,没关系么?”她想起来问,也算是转移话题,“三哥报警了么?我是不是该去警察局做笔录?”
“不用。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阮舒微惑一秒,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三哥打算自行解决?”
傅令元默认。
阮舒眉心凝起,“可我想求助的是正规的法律途径。”
傅令元掀她一个眼皮子:“我来解决就是不正规?”
“不是这个意思。”阮舒默了一默。
傅令元眸子眯起,睨着她的神情,唇际一挑:“这件事不是你报警就能解决的,那一票人全是车队里的,道上有人在罩着。既然是我出手救的你,你觉得这还是你私人的事情么?”
阮舒注视他:“所以,三哥不是要用傅家的关系来解决。”
傅令元好像觉得这句话很有意思,勾唇,反问:“你觉得呢?”
他已经帮她擦完酒精,扯过杯子盖回她身、上。此刻双手按在她身体两侧的床上,由上往下靠近她,似笑非笑。
其实她不过是明知故问。
傅家的正,光就上回她潦草地走过场,以及和傅清梨及傅母的少量接触,便能感受到。
傅令元先前用过傅家的门面帮她在商界开宽路,可那次酒吧的地下室,她同样见识过他和陆少骢修理谭飞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