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翘转脸看阮舒。
阮舒于眼神里给了褚翘一个肯定。
既如此,褚翘自然尊重阮舒,和焦洋二人暂且回避。
阮舒打开车门,作势要从车上下来。
老K止了她:“不用,我到驾驶座上去。”
“没关系。”阮舒说,“我正好也想下车透透气。”
老K不再与她相互推辞,伸手扶了她一把。
“谢谢。”阮舒致意,舒展了两下手脚,然后身体虚虚靠上车身。
老K打量她的脸色:“真的没事?”
阮舒本想继续摇头,忖了忖,最后选择点头:“有事。”
老K的目光里是询问,静待她的下文。
阮舒低垂眼帘,抬手覆上小腹:“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根本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脆弱……不会动不动就想他……不会一遇到无助的事情,就想寻求他的保护……不会发现,随时保持理智、抵抗住感性,竟是如此艰难的一件事……”
“所以,你现在的理智正被感性碾压?你现在正在脆弱?你现在正在想他?想让褚警官带你去医院见他,向他寻求邦助?”老K问。
“是。”阮舒的底气很足,并道,“我不觉得这样的我,就是不懂事。”
“嗯,我没有想指责阮小姐你不懂事。”老K谅解,“人之常情。”
下一句老K又问:“那你需要花多长的时间,让你的理性重新压过你的感性?”
阮舒没回答。
老K重新问:“此时此刻的你,还像之前一样,迫切地想回医院找他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阮舒淡声,“是没有像之前迫切。但我真的很想在离开前见他一面,和他说会儿话。”
“如果我还是不同意呢?”老K再问。
阮舒又不说话了。
老K邦她回答:“如果我还是不同意,你也还是会整理好你的情绪,按照原定计划回离开靖沣,回市区。”
阮舒与他对视,抿唇不语,算是默认。
老K安静两秒,道:“不是‘如果’,我确确实实不会改变主意,依旧不允许你们两人冒险见面。”
阮舒B回眼里的潮意,嘴唇抿得愈发紧。
老K也靠上来车身:“原本我打算等你安全离开靖沣、稳定下来之后,我再找机会告诉你,现在既然我特意来了这一趟,就干脆直接告诉你。”
从他的语气,听得出是很要紧的话,阮舒不禁竖起双耳,凝聚神思。
老K往他自己塞了根烟,但没有点燃。
他这个小习惯,明显和傅令元很像。阮舒估摸着,是他们两人在滇越地带并肩作战的那几年相互影响的缘故。
老K衔着烟,缓缓开口:“我这次之所以以调查员的出现在靖沣,并非得知他这位老朋友身处困境专门来邦他。可以说是巧合,又不完全是巧合。”
阮舒没听明白,颦眉,静待下文。
老K把烟过到另一边嘴角:“我手里有个案子,与Tai国瑙爷相关,跟了这几年,最近才终于得到很大的突破和进展。而Tai国瑙爷和陆振华有生意合作,也算朋友。前些天,两人联系上了。”
“具体案件内容,我不方便透露。我向海城这边调取陆振华的资料,寻求配合的时候,才知道陆振华的案子正进行到关键之处。再之后,因情况特殊,得以获取高级机密,进一步得知,原来负责跟进陆振华的警察是老熟人。”
“所以,我以特派调查员的身份来了靖沣。一方面,确实要先确认傅令元是否变节。另外一方面,在确认之后,要与傅令元二度合作。当然,前提是尊重他的个人意愿。因为,这必然会延长他目前的任务时长。且,危险性也比以前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