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低声说给他听,“上辈子的07年我们只是上下级,这辈子的07年,到今天为止,你做我媳妇儿八个月零二十一天。”
高燃靠着椅背,仰头看天花板,“是啊,不一样了。”
封北站起来弯腰亲亲他的嘴角,“听我的,洗个澡上床睡觉,什么都不要想,一切都会过去。”
高燃将视线从天花板挪到男人的脸上,“我今晚不想跟你睡。”
封北挑了挑眉毛,“那我怎么办?夜里零下快十度呢,你要我睡大街?”
高燃拍拍他的脸,“自己去开个房间。”
封北睁眼说瞎话,“我就带了一点钱过来,刚才开房间的时候全拿出来交押||金了。”
高燃利索的把手伸进男人身上的外套里面,摸到他胸口的那个口袋,将皮夹拿出来翻开,示意他看一叠|粉||色钞||票。
封北,“……”
高燃踢掉鞋子进被窝里。
封北坐在床边,叹口气说,“我陪你。”
“不用,我想一个人待着。”高燃用被子蒙住头。
封北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房间,他拍了下脸,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走动。
知道里面的人是因为什么事焦躁不安,封北却不知道怎么办,安慰的话都想好了,在嘴边溜了好几次又吞了回去。
第二天高燃没去公安局见陈书林一面,也没给贾帅打电话,他去M市出差,似乎一夜过去,杂乱的思绪都已经整理完毕。
封北在两天后见到高燃,风尘仆仆,满脸的疲意,身上还是回县城穿的那套衣服,皱巴巴的,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儿憔悴。
瘦了,封北心里咯噔一下。
高燃把报告交给封北就回家睡觉,期间没说什么话。
案子的事报告里都有,失踪的儿童找到了,粗心大意的家长也吸取了教训。
封北把报告看完,联系M市派出所问了案子的后续工作,他在桌前琢磨琢磨,拨了一串号码,“高叔叔,我是封北,是高燃的事,您先别挂。”
高建军厉声开口,“那天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带他走,以后他的事由你负责,跟我们无关。”
封北说,“高燃这两天不理我了。”
高建军啪的挂了电话。
封北点了根烟,手机响了,他立马按下接听键,“高叔叔。”
高建军的语气比刚才好一点点,跟和颜悦色还是不沾边,“你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了?”
“找了。”封北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高建军听完,陷入沉默。
封北闷声抽烟,一根烟燃烧过半,那头还是没有声音,“高叔叔?”
高建军说,“这案子跟别的案子不同,牵扯到了他身边的人,那些事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你要是为他好,就别烦他,让他自己去捋一捋,会捋顺的,他不是不明是非的孩子。”
封北挂了电话,手按按胀痛的太阳穴。
干他们这一行,最麻烦最糟心的不是遇到多么棘手的案子,或是跟高智商的罪||犯交手,而是辛辛苦苦查了半天,最后竟然查到熟人身上。
心态不好的,直接崩溃。
心态好的,工作状态也恢复不到往常的状态,超常发挥是绝不可能的事。
高燃感冒咳嗽,头重脚轻,他蔫蔫的躺在床上,不时看一眼手机,咳的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动。
封北拿出温度计给他量体温,“陈书林的口供拿到了。”
高燃没给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