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接管这起案子的不是封北,而是其他支队,钱肃应该会完美谢幕,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钱肃会按照计划去市里开始新的人生,彻底摆脱过去。
偏偏遇到了封北。
没有任何证据,只凭直觉就死咬着不松口,甚至做好了赔上前途的准备。
正因为如此,才能将藏在黑暗中的那一部分给剖了出来。
新闻一出,县城老百姓都议论纷纷。
学校的老师跟学生都震惊不已,无法相信参与凶杀案的钱肃跟他们认识的是同一人。
钱父钱母在屋里不出来,方萍闹得厉害,街坊四邻的各处串门,说钱肃的不是,说他那种人就该立即枪毙。
她还说自己跟个罪|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那么多年,能平安无事是因为自己心肠好,有老天爷撑腰。
钱肃为什么不杀处处跟他作对的方萍?一,那样做,他有明显的杀人动机,嫌疑会被放大。
二,在他看来,方萍不是人,是只臭虫。
一辈子活在臭水沟里,永远都爬不上来。
死了才是解脱。
秋一过就是冬。
学校里的舆论渐渐淡去,学生们不会再去频繁提起钱老师,偶尔不自觉说了,都会快速转移话题。
高燃在校服里面加了毛衣毛裤,还没下雪前,他都不想套上厚棉衣,活动起来费劲。
结果他没逍遥多久,一场雪就毫无预兆的光临县城。
多数人都很欢迎,少数人老大不乐意。
高燃就是其中之一。
他非常,尤其不喜欢冬天,为啥子?太冷了啊,蹲个厕所屁股都会冻到。
硬要说个好处,就是躲被窝里偷看小说比夏天好受些。
下了雪,高燃没法翻墙,难度系数太高,只有封北能行。
封北照常翻到对面,他拍拍衣服上的雪,“得赶在你爸之前把雪清除掉,不然他会看到我留在平台的脚印。”
高燃趴在被窝里,脸被捂的发红,“哦好,明早我弄。”
封北抽出枕头底下的小说,名儿是《交错时光的爱恋》,“你不是不看言情吗?”
高燃的脸上有些不自然。
封北心里的警铃顿时就敲响了,不会是早恋了吧?他把少年从被窝里捞出来,“跟哥说说,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同学了?”
高燃走往被窝里缩,嘴里抱怨,“冷死了。”
封北将被子拽下去一些,“问你话呢。”
高燃支支吾吾,说是有个女生趁他不注意,亲了他。
封北的语气一沉,“哪儿?”
高燃没察觉到不对劲,“什么哪儿?”
封北吃两个枣压压怒火,“亲了你哪儿?”
高燃奇怪的说,“脸啊,不然还能是哪儿?”
他猜到了什么,给男人一个白眼,“卧槽,我又不是白痴,还能傻站着让人亲我嘴巴?”
封北的眼前浮现一个画面,他偏过头,假装看窗外的雪景,面色燥热,红了。
高燃用脚卷卷被子,“女孩子的嘴唇好软,像果冻,不对,是棉花糖,也不对……”
封北掉头就走,脸死臭死臭的,没法看。
高燃从被窝里抬头,“小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