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后,见他还不动,皇帝翘了下嘴角,冷冷道:“要不然,你觉得你凭何一步冲天?你以为,你对他手干净了,你就真干净了?”
这些年,他手上沾的血就少了?不杀一个刀藏锋,他就觉得自己还是清白的?
多么可笑。
“皇上。”被他戳得心疼的韦达宏一把跪了下来。
“去吧,”皇帝冷冷地看着他,“你跟朕一样,早在炼狱里呆着了,能陪着我们走到死的就只有我们的抱负,你不要跟了朕这么多年,连这点都看不明白。”
韦达宏痛苦地闭上了眼,眼泪流了下来。
他当然明白,再明白不过了,至高的权力脚下第一个踏的就是至亲骨肉,有温情的人,在这个地方是活不了太久的。
他的小兄弟,杀场上恍如战神,百战百胜,在京严厉要求自他自己的他的兵,他是一个好将军,好领袖,也是一个好兄弟。
但他太好了,太易让人景仰了,而好人是活不了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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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达宏用跑的才追上急走出宫的刀藏锋,找到他时,他们已经快到北方了。
他跑上来一把拉住了他,把他甩到宫墙上,朝着他低声痛斥:“你傻啊你?啊!”
刀藏锋起身,拍了下他的盔甲。
“这玩意,你也戴?”韦达宏扯了下他脖子上的红巾,“你这是要被一个女人毁了,你知不知道?你以为皇上是傻的?你现在的命,你刀府和整个刀家的命都提你在他手里,你信不信他现在一下令,你们就得全完!这事被京城中的百姓说两天,你们刀府就是有几百年又如何?你看看现在还有几个人还提韦府!啊,你告诉我?”
韦达宏面孔狰狞地说完,气急地来回走了几步,又回来压着他低吼:“我还留了一条命,你呢?你到时候连命都没有,林府把人嫁给是想攀附你,它们林家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路靠这个人靠那个人才能立起来的商贾人家,你们家是勋贵世家,你是刀府的嫡长子,刀府的一家之长,一家之主,你不会被江南那点子矫情劲给弄虚了吧?你忘了,你是个爷们,是个杀将了啊!你怎么能蠢成这样?”
为了小娘子跟皇帝皇后对着干?呵,韦达宏也是服了他。
蠢,是真蠢。
“说完了?”刀藏锋看着他,问。
“你……”韦达宏气极,气极败坏地道:“他娘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完了我就走了。”
“藏锋!”
“我回府了,多谢韦长兄。”刀藏锋朝他拱了拱手,又急步走向了北方,很快就出了宫北,拉上他暗将拉来的马,一跃上去,谁也没等快马回了刀府。
一进刀府,他抽出腰中的剑就把前院的手砍了,连刀府最老的那颗几百年没倒的古树也没逃他的手。
他一路见什么砍什么,砍什么就倒什么。
林大娘听到消息冲出来后,却见大将军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冲进了后院,并且对从树上飘下来的暗将道:“谁也不见。”
直至深夜,半身靠着床头打盹的林大娘被一阵轻抚弄醒了。
她睁开眼,看见他轻轻地在轻抚着她下巴上的伤。
“没事,迈峻失手碰的,过两天就好了。”她拉了他上床,给他盖了被子。
他一身的冷意,也不知道在哪沾的,林大娘把他的手拉过来放在腹上暖着,打了个哈欠。
她一晚上都没睡,就刚才打了会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