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看锦澄,一定会是你俩这辈子,翻得最大的跟头。
等着大哥来教你们做人吧。
徐婉挥挥手道:“好了,准备开始吧。每人发言的时候,对方不可以打断,辩论中不允许撒谎,不可以跑题。你们按顺序来吧,两边一替一个。”
两队人面对面坐着,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部被收走,免得激动时被崽崽们掐进来乱扔、攻击到对方辩友。
卫行路自信地打响了第一枪:“十一岁根本就不可能中状元,状元可是全国的第一名,每届参加的考生有数十万人,其中不乏各种知名才子诗人,怎么可能轮到一个小孩?我认为这全是胡扯。”
宗文修温和地问道:“朝廷选拔人才是为了治理国家,而不是吟诗作对。比试方向不同,自然跟是不是知名才子诗人没有关系。况且,自古以来贤能之士为小孩的不在少数,最为出名的是甘罗十二岁拜相,十二岁都能做到百官之首,那十一岁中状元又算得了什么?”
轮到沈亦白了,他还懵在甘罗十二岁拜相里,转头朝何峥问道:“他是不是在胡扯,谁家十二岁能拜相?开玩笑呢吧,咱们当朝丞相都快六十岁了。”
何峥咽了咽口水回道:“是真的,婶婶刚刚说了,辩论不能撒谎。”
虽然心里很怂,但何峥还得继续跟宗家兄弟辩,他绕过沈亦白,直接上了:“甘罗之辈皆是少数,正如千百年来,能七岁吟出千古名诗的只有一个骆宾王。再者说,甘罗只是做了丞相,他又没经过科考,也许他根本考不上状元呢?”
轮到宗锦澄了,他本来正环胸抱拳地靠在椅子上,突然就坐直了身体,盯得何峥赶紧举手告饶,默默恳求大哥轻点揍他。
小魔王张口道:“兄弟,虽然你现在史书学得不错,但逻辑还是有问题。我们的辩题是十一岁能不能考状元,你先前肯定了甘罗十二岁拜相,又举例了骆宾王七岁写名诗,这些都是在证明神童是存在的。”
何峥瞪大了眼睛,感觉旁边两人看叛徒的眼神,连忙疯狂摇头,他不是有意的!!
小魔王还在继续说:“神童是存在的,存在于各个领域,不论是写诗、从政,亦或是科考,都会存在。所以各朝各代才会设立童子科,让所有受年龄限制的神童,在童子科中冒头,破格参加科举考试。我也给你们举几个例子:刘晏、裴耀卿,都是八岁就在童子科上榜,后又相继拜相。”
“八岁??”沈亦白和卫行路对视一眼,突然觉得十岁的他俩有点老了。
什么情况,牛逼的人怎么这么多?
这个也拜相,那个也拜相,丞相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吗?
但是何峥还一个劲地在旁边点头,大哥们说得都是真的,没有一句瞎编的。
沈亦白急道:“你们就在胡说八道,十一岁中状元郎根本不可能,我就从来没有见过!”
小魔王不客气地怼道:“青蛙待在井口望天时,也以为天就头顶上那一块地方。”
“噗……”何峥没忍住笑出了声。
大哥在骂沈亦白是坐井观天,但后者压根听不出来。
徐婉跟几个私教也在疯狂憋笑,到底是成年人,比何峥憋得逼真多了。
沈亦白赶紧在下面踹了何峥一脚,何峥又被迫上场了:“可是历史上也没有人这么小中状元啊,根据史书和当朝记载,最小的状元郎是你爹,宗肇,十五岁。”
这话一出,沈亦白和卫行路仿佛被打通了经脉,争先恐后地讨论着:“牛啊何峥,你连这都知道。”
“史书中最小的状元竟然是宗叔叔,那不是就在咱们身边吗?我还以为都是那种去世了几百几千年的某位老祖宗呢。”
对面两人仿佛吃到了瓜,热情空前高涨,专等着宗家兄弟的反击。
宗文修笑着说:“由此可说明,你没有见过的,不代表不存在。史书上没有的,不代表现在或者未来不会有。以前也没有十五岁中状元的,从我大伯开始有了;以前没有十一岁中状元的,从锦澄、秦夜开始就有了。”
卫沈两人又逮着何峥问:“秦夜是谁?”
何峥激动地说:“就是一个非常非常厉害的神童,每次考试都是第一,把各大书院全部打得落花流水,还是这次童子科考试的第一名,妥妥是未来的状元……状元郎的手下败将。”
何峥看着小魔王越来越黑的脸色、逐渐想刀人的目光,硬生生咽着口水把后面半句话生生给改了。
吓死他了,差点被大哥的眼神杀死。
沈亦白是那个不怕死的,他赶紧回击道:“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好,反正我们当下辩论的是十一岁能不能考上状元郎。现在没有人考上,那就说明不能,逻辑没问题吧,怎么样锦澄,认输吧?”
小魔王眯着眼道:“我朝人均寿命为42岁,但在一百年前,这个数字是40岁。按照你的逻辑来说,因为当下没有人均寿命没有达到44岁,所以一百年甚至一千年后,都不可能达到咯?”
沈亦白直接被怼懵了:“不,不是啊,不对,我们不是在说状元的事吗?怎么扯到寿命去了,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婶婶,他们跑题了。”
沈亦白的告状得到了反馈,徐婉笑着摇摇头,不认为他们跑题,辩论继续。
宗文修回道:“这当然有关系,我们争辩的是现在不存在的,未来是有可能存在的,而不是全部一杆子打死。”
卫行路急了:“可人均寿命是逐渐增高的,从趋势能看出来,将来达到44岁是我们大部分人都可以预见的。但状元郎就不一样了,谁能预见谁是状元郎啊,谁能预见那个状元郎就是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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