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心的身子略微绷了一下,却没有挣扎。她睁眼,迷蒙间看到他的脸庞在眼前放大,他垂着眼皮,认真而动情,他唇上的动作温柔却不失霸道。
她有中盅的感觉,复闭上眼睛,由着他为所欲为。
他的臂慢慢缩紧,带着她游向岸边。最后在浅水区将她放下,扳过她的脸,细细观赏片刻,再次覆上了她的唇。这次,他的动作开始火热,大掌四处游走,压着她纤细的骨头,几乎要把她糅进他的骨血里去。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有些不畅,等他叹息着放开她时,她已经软得连脚都抬不起,只能倚在他怀里依靠着他的支撑。
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身体火热得像烙铁,绷得很紧很紧,某个部位尤为突出。
“对不起,吓到你了。”他略有些尴尬,沉哑着一副嗓了低语。岑心此时也羞到了极点,她知道,即使此时他趁机对她更进一步,她也未必有能力拒绝。
他没有,这才是让人感动的地方。
男人对女人的爱,并不表现在情事上有多么热情如火,而是在最不能自已的时候是否能及时抽身。这是一种极致的呵宠,胜过火热的情爱。
岑心终究是个女孩子,在情事上没有多少经历,脸一时红透,也不敢去看他。
霍凌宵将她抱回了岸上,拍了拍她的背:“今天就到这里吧,去换衣服。”再游下去,恐怕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情势了。
岑心急急去拿衣服,脚步又软又匆忙,趔趄着差点跌倒。她在霍凌宵面前失态无数次,却没有哪一次有这次丢脸。
霍凌宵投身水里,游了数圈,直到身上的火热退下才出来。换好衣服,看岑心等在门外,正歪脸看向别处。虽然又恢复了原本的冷淡,但眉眼里的娇媚却无法隐藏,轻易地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满意地扬唇,走过去,自然地在她额上吻了吻:“上车吧。”随即很自然地牵上了她的手,朝外走。
坐进车里,他没有马上发动车子,而是取出毛巾来,帮她擦正在滴水的头发。毛巾盖在她头上,他的动作很轻很轻,生怕把她擦坏一般。
岑心迷茫地看着他,他的一举一举都透出对她的在乎和宠溺,看不出一丁点儿虚假的味道。他是真的爱自己!她的脸再度红了起来。
刚从水里出来,她的眼睛又黑又亮,还泛着水气,煞是迷人,加之红着一张脸去看他……他的指一错,最后无奈地将她压进怀里:“别引诱我犯罪,你知道的,我对你没有抵抗力。”
好直白的表达!岑心落在他怀里,大气都忘了要出。
片刻,他复擦起她的发来,比之刚刚更温柔。岑心在他怀里扯起了唇角苦笑,她对他又何尝有抵抗力?
六年的无音无信无来往,她以为自己已经消减了对他的喜欢,只是没想到,再见时会变得愈发热烈,热烈到她都不想去控制的地步!
给她擦完发后,他又细心地去帮她绑安全带,只绑到一半,就对着她身上淡薄的衣服皱起了眉。这还是三月天气,刚过寒流,她只穿这么一件单薄的衣服,他怎能不在意。
最后到底没忍心责怪她,只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她身上。他的外套是一件灰色的夹克,里面带了些绒毛,带着他身上的温度裹在她身上很暖和。而他的气味,也不可忽视地从衣服里散发出来,弄得她满鼻子全是他的味道。
她,喜欢他的味道,很早以前就喜欢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大口,蓦然发现,被人疼宠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
父亲活着的时候,她最不缺的就是关爱。
没有人能想象得出,一个黑帮大佬会是如何疼宠自己的孩子的。只要她一句话,父亲就可以放下最重要的事情,陪在她身边,哪怕那件事情已经火烧眉毛。
对于她的生活,他更是事无巨细,每天要亲自过问。若她有一点不开心,就会惩罚佣人们,然后把她搂在怀里宠着哄着,说尽好话。她想要的东西,他从来眉头都不皱一下,全给她拿来。
即使霍凌宵那么不上道,他还是能把他逼去给她当教练……
此刻方才觉得,霍凌宵的关心与当年的父亲待她竟惊人地相似!这让她越发不安,却越发地怀恋起父亲来。一怀恋,就会想到过去的种种,蓦然发现,自己竟坐在害了自己父亲的仇人车上!
一股莫名的罪恶感袭来,迅速掩盖了所有的甜蜜,她完全无视于霍凌宵已经启动车子,一拉门,滑了下去!
“可心!”霍凌宵发现她时只来得及一声喊。
车子的速度并不快,但她还是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方才停下。霍凌宵立刻停了车子来找她,看到她被砂石磨破皮的手肘心疼到极致。
后面的车险险停下,在路面上摩出了一声刺耳的刹车音。如果不是停得及时,他们早就被撞到了。
“为什么突然下车,你不知道这里车多,很危险吗?”他低吼了起来,额侧不常暴起的青筋几乎要喷出血来!他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