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错了!”袁训斩钉截铁。
掌珠和玉珠步子一迟,咦,怎么会看错?
身后飞掌过来,卫氏也痛出泪水:“姑娘们让让,我去看我们姑娘,”而红花就更干脆,她人小个子不高,从掌珠和玉珠夹缝中挤出去,如阵风似的卷到房里。
“姑娘,你怎么了?”房中随即传出红花的大哭。
院子里人全动了,争着唤:“宝珠!”因全是女眷,跑起来速度差不多,就一个批次的全进去了。从背影看不分前后,真不知进房门时,如何能一古脑儿地往里挤。
袁训自然得让她们,他再要动步子,红花的哭声又出来:“姑娘你掉水里了吗?头发全湿了!”袁训苦恼地呻吟,差点儿让吓死!
这莽撞说话的丫头!
……
老太太回来,袁训就不能再进去,到底还是未婚夫妻,他就没看到房中那一堆宛如木胎泥塑的女眷。
从安老太太开始,到刚才还尖叫扑到床前的红花,不管是站着的,还是扶着门的,全用一个姿势,再用同样的眼神去看宝珠。
她们不能不这样看,因为她们得到的消息,是宝珠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宫里让宫里的人掳走。
而她们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在路上作过种种猜测,认定宝珠会受到各种伤害后,她们见到的宝珠,是以下的样子。
宝珠气色红润,面颊有红有白。
宫人们把她归还给袁训以前,肯定是好好的把宝珠打扮一番,以她们能打扮宫妃邀固圣宠的巧手,重新收拾出一个完好的美人儿。
宝珠发髻是最新的,掌珠和玉珠还记得是她们刚才一直羡慕别人的那个发髻。而她的衣服,金线银珠绣荷花出水宫缎面,衣上有小小的珍珠和宝石。再加上八宝攒珠钗,赤金花叶簪,碧玺金步摇,金线挂明珠……
和着急慌忙赶回来的女眷们相比,女眷们的面色才是受到惊吓的那个,宝珠倒是悠悠然的。
袁训见到的宝珠,大约也是这个样子,不过宝珠眸中浓浓的不安。而经过他安抚又一路送回,宝珠又此时回到自己房中,好似倦鸟归巢,天大的事外面有袁训,里面有祖母,她是羞答答的抚在枕上,轻声问安:“惊动长辈和姐妹们没有玩好,这可怎么好,”
外省的姑娘难得的进宫一次,以宝珠对袁家的不了解,她不知道下一次进会是什么时候。
安老太太:“嘎?”
邵氏张氏眼珠子快掉出来。
掌珠忍不住上前,手按在宝珠手腕上,出去的时候三姐妹都一样,各是一副赤金镯子。而现在,宝珠除了那赤金镯子外,又多出一套全翡翠镯,翡翠绿盈盈的,好似花深处的木叶,青盈而灵动。
“这是哪里来的?”掌珠说不眼红是假的。
宝珠涨红脸,这是哪里来的,要她怎么说呢?
她当时让人剥衣裳,又让送到香汤中,然后穿衣打扮时一概是魂魄全飞,自己穿的什么戴的什么,宝珠都无法提起,也无法解释。
就飞一眸到房外。
“唰!”女眷们扭过头。
隔窗可见南安侯已到,袁训正和他交头接耳。寥寥几句过后,袁训往外面走。
安老太太也没忍住,胞兄和自己一样,在宫中接到消息后就一直寻找。而宝珠看样子难为情说,那知道内情的,就只有袁训。
这是她确定养老的孙女儿,才由胞兄安排定给袁家。这袁家,到底是什么来头?老太太就往外去,想叫住袁训问个心中明亮。
南安侯听到脚步声,又见到妹妹隐有怒气和惧怕,就知道妹妹想说什么,他摇了摇头,安老太太瞠目结舌,问也不能问?
袁训已走出这个院门。
老太太径直问兄长:“他说的什么?”
“淑妃娘娘想看看定亲的那个。”这是袁训给南安侯的回答。
老太太可是个明眼人,一般的话瞒不过她。当即道:“娘娘想看,怎么不明着召见?又有中宫所出的端庆公主在……”
她的手让握住。
兄长稳定的手掌,让安老太太知趣闭嘴。
“没事儿,他会处置。”南安侯的语气中,充满对袁训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