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兄弟,皇帝对他们“和颜悦色”:“太师的身子好不好?忠孝有时候不能双全,在家好好尽孝。”
康平郡侯马家,成了皇帝头一家撵出京的前郡侯。
……
马北瞠目结舌:“这是真的?这下葬过的还能迁出皇陵?”
欧阳礼欧阳初兄弟泪流满面,手指着他骂:“全是你鼓动我们兄弟去,是你说贵妃下葬那天野狗冲棺有人预谋,是你说趁朝中现在有人为我们说话,等我们查出证据怎么怎么样,全是你害的!现在却查出来你家送的人和娘娘勾结!”
马北已听不进去一个字,他电光火石的明白中,喃喃道:“原来贵妃娘娘不是个干净人。”
眯起眼,他还想对欧阳兄弟凶呢。是你们自己说的贵妃无缘无故怎么会死,是你们自己说的!现在却找上我了。
马北不介意和他们大吵一架,但有人却不允许。
门让敲响,进来几个人面带傲慢,认一认欧阳兄弟,冷若冰霜地道:“皇上的旨意没忘记吧?命欧阳氏迁出陵墓。特意来知会一声,你们家若是不去人,尸首无人认领,只能暴置于野外。”
欧阳兄弟几乎晕过去:“你,你们也不能不给个棺木吧?”
“棺木只有一副,就是贵妃娘娘才能用的那副。如今她不是贵妃了,自然不能用。别的棺木,你们自己家备去啊。我们还等着当差,你们家不去人就算了。”几个人转身就走。
欧阳兄弟哭哭啼啼,分一个跟在后面,免得他们损坏尸身。另一个带家人买棺木,再往皇陵上赶。
马北看着可怜,这事也真的是他怂恿,跟后面去看看,权当个照顾的知己。
到了地方是夜里,天色昏暗中,皇贵妃金碧辉煌的棺木抬出来。太监们骂着晦气,派两个胆大的打开,因为有药,下葬也快,陵墓里又凉快,欧阳容还算完整。
把她肩膀一提,纸人似的提到半空中。欧阳家的人心如刀绞,欧阳礼带着棺木撵过去,太监们却不交给他们,而是剥欧阳容身上的衣裳。
欧阳兄弟再失势也由不得大怒:“你们!怎么敢侮辱死人!”
一个太监没好气:“你看清楚,这皇贵妃的衣饰不取下来怎么行?你们家原样下葬,不怕惹祸吗?”
欧阳兄弟一想还真是,无奈之下眼睁睁看着华衣尽去,欧阳容当众露出里面的衣裳,也是金线银织。
兄弟们痛哭于地:“求求你们,这层衣裳得留着吧!”
“好吧,”太监们阴阳怪气答应。
作践人的事儿处处有,他们把欧阳容往空中一扔,并不好好的交付,棺木往前去接,落下来尸首一半还在外面,欧阳兄弟大哭着,又害怕,但不能让家人代劳,勉强用手扶进去,棺木随后转头出皇陵地面时,见一片火把光亮如白昼,一群意气风发的人簇拥出一个男子。
火光把他俊美的面容染上红云,鼻子眼睛无不熠熠生辉。令人一见忘俗,却令欧阳兄弟怒不可遏,这个人是柳至。
这会儿柳至在这里,用意不用再问。
见到他,一道寒气把欧阳兄弟从头贯穿到脚根,怕到极点怒气生。欧阳礼上前指责:“柳国舅,你是来看死人笑话的吗?”
“哈哈哈,”柳至大笑,柳家的人也一起笑了。柳至边笑边揶揄:“怎么?是这死人下葬以后还没完没了吗?是这死人到处查问她死因不明吗?欧阳礼欧阳初,咱们是活人斗吧?”
马北见到是柳至就低下头,听到这话身子一震,他也有了恐惧。如果说刚才低头,是马北怕柳国舅认出来他在这里帮忙,现在头更低是马北觉得自己明白了,柳家和皇后与欧阳家不共戴天,他鼓动欧阳兄弟们,其实是在和下一任的皇帝作对。
他在心里暗暗埋怨“班先生”,原本他答应说服欧阳兄弟,只想乱中取利。
也埋怨安王,这位殿下竟然半点儿宫闱秘闻没有。只说欧阳容是贵妃,和皇后不对。这后和妃之间的暗潮,和柳国舅全家出动,不怕撕破脸面可是两回事情。
马北如坠冰窖里,现在只希冀柳家的人不会记住他。
欧阳礼欧阳初也愣住,敢情他们不是为贵妃申冤,他们是和柳家直接对上?
他们这会儿才弄明白事情原来只有一个本质,那就是他们不管用什么作抵挡,也其实是和柳家宣战。而柳国舅敢耀武扬威来到这里,并不仅仅是他们永不能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