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鱼心底一沉,皇上这才刚醒过来不久,就已经派人去了文家清理满门,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文太医固然有罪,但他年迈的父母却是无辜,皇上如何能狠下心来对他们痛下杀手?
皇上端着药碗面露不悦,:“你怎么不说话了?可是觉得朕做的不对?”
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是无益,墨鱼哪里还敢再呛声皇上。
她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轻声回道,:“皇上之所以这么做定是有原因的,臣妾不应该插手这种事情,只是觉得有些震惊而已。”
“没什么好震惊的,这都是沈氏和文太医咎由自取,他们也该自食苦果。”皇上加重了语气,目光中带着些许恨意。
墨鱼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只好尴尬地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皇上的眸底闪过一抹疑惑,他忽然问道,:“对了,那****在养心殿门口斥责沈氏,还说她怀的是野种,难不成你早就知道此事?”
墨鱼心虚地避开了皇上的目光,下意识地捏住了裙角,结结巴巴地回道,:“臣妾哪会知晓这种事情,只不过是一时气极,所以才口不择言,没想到……没想到还给说中了。”
皇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墨鱼回到咸福宫后,立刻派顺贵出去打听文家的事情,她想知道皇上是否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顺贵想了法子打听了一圈,回来禀道,:“主子,沈家和文家如今什么都不剩了。”
墨鱼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皇上说的是真的。”
如此一来,她岂不是就成了背信弃义之人,她承诺过文太医会保全他的家人,可是现在却没有做到。
墨鱼不免有些愧疚。甚至连续几天都未能睡上好觉。
睡梦里,她常常会梦到文太医,文太医在责问她,在怪罪她。虽然是梦,但她仍旧饱受煎熬,精神越来越差。
一日,皇上来了咸福宫,他见到墨鱼脸色蜡黄。心里放心不下,立刻遣顺贵去宣沈太医。
墨鱼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这是心病,即使太医来了也是无用。
“许是没有睡好的缘故吧,皇上不必担心。”墨鱼随口说道。
皇上皱眉,语气带着忧虑,:“一个晚上没有睡好就会这样?你的气色极差,人也清减了些,可是生病了?还是叫太医过来瞧瞧吧。”
墨鱼拗不过皇上,只好作罢。
正好。她也打算找沈太医要些可以安神的方子,免得她晚上总是噩梦缠身。
沈太医来了之后,一如往常地为墨鱼把脉。
墨鱼正和皇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觉得很是疲乏,如果不是皇上来了,她本打算小睡一会儿的。
沈太医的脸色有变,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他抬起头吃惊地看着墨鱼,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怎么了?”皇上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