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男人,开始一粒粒解他自己身上衬衫的纽扣。
温寒有些头昏脚软,这个男人就是有本事让你和他相处的每次,都变成你人生中第一次接触男人时的紧张和忐忑。
她倒退两步,挨着墙,看着他,看他脱下棉质的黑色衬衫。
两个人,隔着两步远的距离,没有近,也没有退。
日光透过玻璃投射进来。
照到半个房间,她站在离窗近的地方,那里有阳光,而他恰好就在阳光找不到的阴暗处。
“你可以尽情看,”程牧云察觉她在看着自己的身体,低声笑着,用俄语告诉她,虽然他早就听到门外早就有人跟上来,守在这一层木板门的外边:“就像你自己说的,我是你的男人。”
温寒被他说得脸明显红了。
可是……
还是忍不住想看。
宽厚的肩上就有伤。是旧伤。
锁骨往下是胸膛,再往下,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已经解开的黑色皮带,搭在他的腰胯上。
程牧云脱下沉重而坚硬的黑色靴子,光着脚踩上地板,也学着她的姿势,用肩膀压上墙壁,眼睛在坦然欣赏着背对着阳光的女人,在看着她无意识地抿起的嘴角,还有眼底那能烫伤自己和对方的爱情。
炙热的爱情,总是富有攻击性。
“我从十五岁开始受戒,那一年你刚好出生,”程牧云握住她的腰,靠近她,“有趣吗?”
温寒手指碰到他前胸紧绷的肌肉,“嗯”了声。
虽然离开这么久,程牧云还记得红场附近的克林姆林宫红墙,列宁墓,瓦西里布拉仁教堂,历史博物馆,还有个修建于十九世纪末的莫斯科最古老的百货商场。
他甚至能想象出,温寒走在那白色建筑物里,看着一个个橱窗的神情,充满渴望和期待,那是莫斯科普通女人的生活。
“告诉我,你过去的事。”他呼出来的滚烫气息就在她耳边。
“我……”温寒仰头,看着天花板,“我小时候在孤儿院,不过记得不清楚了,后来因为四分之一的华裔血统,被来自中国的养父母收养。他们是开小旅店的,在莫斯科一个不起眼的街道,我读书成绩不好不坏。”平淡无华,这就是她生命的前二十年。
而和他认识这几十天,抵过无数个二十年。
“难道除了你那个无耻而胆小的朋友,就没人追求过你?”
“有……不太多。”
只有一些住过小旅店的华人会称赞她很美,但在莫斯科,她这种外貌并不算突出。对于那些莫斯科少年来说,她和任何华裔女孩没什么区别,都只是拥有了一副东方面孔。
因为从小就在小旅店帮忙,她早早就学会了躲避危险,对环境的逆来顺受能力,始终都比同龄人强一些,也许这才是她到今天都没崩溃的原因……
“就没有什么心上人?”程牧云睫毛下那双眼睛盯着她。
他身上已经有了薄汗,让她熟悉的压迫感,让她的身体变得浮躁而柔软:“有……”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声说,“你。”
程牧云眯起眼睛:“我很荣幸。”
他的腰胯重重向前顶去,将她撞上灰白有着一些黑色划痕的墙壁,温软的舌开始反复舔她的牙齿和嘴唇。
只是接吻,就让在用火烧着她,比过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