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已经泣不成声泪流满面,被齐破虏安慰着带了下去。
赵不器面色凝重地扫视了一下众兵士,眼见他们每个人咬牙切齿的表情,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决定马上大火收汁。
“身为大宋男儿,当为保家卫国而战,我愿与大家歃血为盟,不杀尽金狗誓不还家,是爷们的就上来与我歃血盟誓!”
早有人准备好了船上用的一个特大号的水桶,装满了多半桶水搬了上来。
赵不器用匕首划破手指将鲜血滴入水中,然后把匕首递给了张宪。
往后依次是雪无怜、韩昌和齐家兄弟,再往后众兵士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把自已的血滴了进去。
“我也要来,让我来……”
那个水手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其中竟然还有几个金国士兵。
“我……我也是汉人,我是燕云十六州的汉人,之前辽国被灭时,我们家的人都被金人杀死了,我也要报仇!”
“我们也是,我们也要找金人报仇,杀回燕云十六州去!”
赵不器认真想了想道:“你们可以参加靖康军,不过我会把你们单独编队,你们也和南边的汉人比一比,看看谁杀的金狗更多。”
一个窈窕美丽的妇人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了过来。
赵不器知道她的身份,正是完颜阿吉的妻子,自已误打误撞救了的那个女人。
之前在临安城时,完颜安吉就没有让她下船,安排她在船上养病。
只是完颜阿吉做梦也想不到,他就此命丧临安,再也见不到他心爱的女人了。
赵不器正头痛如何处置她,杀了她肯定不行,他又不是暴君,总不能拿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下手。
放了也不行,自已这里的秘密要尽可能长的保守下去,让宋金两国都摸不着头脑最好,因此船上任何人的去向他都要清楚明了。
美丽妇人眼神中射出一股奇异的光彩,怔怔地盯着赵不器。
“官人自称赵宋宗亲,不知是哪家宗室血脉?”
赵不器没想到美丽妇人的汉语如此标准软糯,奇道:“完颜娘子,此事恕在下不便相告,完颜阿吉已经死了,我也不会难为你,你只要安心在我这里住着,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放你离去。”
美丽妇人凄笑一声,朝着赵不器盈盈拜倒。
“大宋钦宗皇帝之女赵柔嘉,拜见小郎君,可否告知奴小郎君的真实身份?”
赵不器倒吸了一口凉气,盯着她眼珠子差点没有瞪出来。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奴家赵柔嘉,父亲乃大宋钦宗皇帝,先母乃钦宗皇后朱氏……”
雪无怜就站在赵不器身后,这次她也听清了妇人的话,吓得身子一哆嗦,赶紧扶住了赵不器的胳膊。
两人不可思议地对视了一眼,赵不器狐疑地看着她:“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身份凭证?”
美丽妇人苦笑道:“奴家被金人俘虏北上时,只有七岁,哪里会有什么身份凭证,就是有也早被金人搜刮了去……不过,奴家身上有一处奇异的胎记,凡是皇室近支大多数都听闻过此事,小郎君可曾听过?”
赵不器这个冒牌货当然不可能听过,只能含糊其辞地道:“胎记,我好像听爹说过,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样的胎记。”
他的脑海里开始疯狂地呼喊着:“小弟,开工了,赶紧回复我,我有事问你!”
美丽妇人脸上露出一丝羞意:“是个凤凰大鸟一样的胎记,在奴家……后臀之处……”
赵不器朝雪无怜努努嘴,雪无怜会意道:“这位姐姐,此事非同小可,可否让我亲自验看一番。”
美丽妇人点头道:“理当如此,这也是现在能证明我身份的唯一凭证了。”
雪无怜领着美丽妇人往一边的僻静处去了,赵不器的心中已经是翻江倒海。
“好家伙,她身份要是真的,那可是正儿八百的公主殿下呀,当年流落到金国的公主,嫁给了完颜阿吉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唉,现在我又杀了他的男人,这笔账该怎么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