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斜也道:“试想一颗大树,深入大地之中,急切难以拔动,如果你想拔出它,就得先前后左右的摇动它,待摇得它根基松动之后,再待一个狂风暴雨之夜,奋力一拔,大树便轰然倾倒。”
斡离不听了完颜斜也的话,额头上不禁沁出汗来。他这不是怕,是恨,是切齿之恨。
粘没喝听了完颜斜也的话,恨恨的道:“没成想,这个贼寇尽然如此的狡诈,他是想利用我们金国来成就他的野心。”
完颜斜也道:“所以此次南下,我军的主要对手不是宋军,而是梁山贼寇。”
斡离不抹去了额头上的冷汗,道:“难关此次南征大元帅要带着张邦昌、刘豫和陈希真、刘广这些丑类,原来大元帅是想让汉人们自相残杀,然后我军再去收拾天下。”
完颜斜也道:“你知道汉人最厉害的是谁吗?”
斡离不和粘没喝一起问道:“谁?”
“就是那般空谈误国的书生。”
粘没喝哈哈笑道:“那般书生厉害?本帅一刀一个,将他们剁了个干干净净,看他们还厉害不厉害?”
完颜斜也道:“那般书生虽然空谈误国,可是他们可以吸引无数的无知妇孺去听他们的空谈,并听得如此如醉,为之不惧生死,什么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啊,什么君为轻,民为贵,社稷次之,不就是这般书生们空谈出来的吗?本帅让张邦昌、刘豫这般人围前锋南下,就是要借他们的手去收拾这般人,你们要知道,谁向那些书生举起刀,谁便是天下公敌,但是谁能给被杀了的书生复仇,那便是天下的恩人。”
斡离不恍然大悟:“哦,大元帅让张邦昌和刘豫这般人渣为先锋,一是为了让汉人的军马自相残杀,二就是他们去东京城屠杀那些空谈误国的书生,为我大金一统天下铺平道路。”
斡离不和粘没喝听了完颜斜也的这番话,才对完颜斜也佩服的五体投地,当下二人举起酒杯,对完颜斜也道:“大元帅,咱们二将敬你一杯酒!”
完颜斜也端起酒杯道:“来,预祝我们此番南下一举削平天下,我大金国一统江山!”完颜斜也刚要将酒杯送到嘴边,完颜斜也道:“当然,咱们不能靠那些人渣来一统天下,拐子马你们二位准备了多少啊?”
斡离不和粘没喝将刚刚喝了一半的酒杯放下,拱手道:“请大元帅放心,拐子马是我军必杀技,我们当然小心备足,不敢误事。”
“好!”完颜斜也听了斡离不和粘没喝的话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口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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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玠吴璘兄弟领着从守备军团中分拨出来的八千精兵到了大名府后,和大名府知府厉天润,大名府的兵马都监厉天润、徐宁一面日夜操练兵马,一面征集粮草,加固城防。梁山特区内的其他州县都是通过开科取士,选拔出来的官员,唯独只有大名府,因为其地理位置特殊且重要,祝彪特意从梁山旧将从挑选二人来镇守。
大名府原有兵马三千余人,今守备军团八千人马到达后,城中的士气顿时高涨。另外,厉天润又将城中的百姓全部加以分配,年青壮丁全部全部便入梁山军,而年纪稍大的男丁和太少得儿童则有的修筑城垣,有的搬运石料,有的打造军器,有的站岗放哨。妇女则缝衣做饭,照顾伤员。粮食则统一分配,一个兵士一天多少粮食,一个妇女一天多少粮食,一个老人一条多少粮食,一个儿童一天多少粮食,这都是有规定的。
大名府虽在黄河以南,可是刚进冬月就飘起了雪花,漫天漫地,白皑皑,迷茫茫,没头没脑只是个下。吴玠吴璘这是第一遭独立率军出征,这对他们来说是无比荣耀的,说明祝彪既相信他们兄弟的能力,也相信他们兄弟的忠诚。故而,他们兄弟终日在风雪里进出,却不曾片刻得闲。
这日,黄霭满天,西北寒风刮得正紧,吹过城外的平原荒林,呼呼有声。那轮太阳,埋藏在黄霭里面,大地不见阳光。
吴玠吴璘都是农家出生,对于这些天象的征兆凭着经验知道,今天晚上必无月色。
隐约之间,在城头上巡视岗哨的厉天润看见西北角的平地上,拥起一片尘头,风势一卷,正向大名府方向扑了过来。
厉天润知道,这是有一支大队的军马向这边过来,他对身边的兵士道:“你快去禀告吴玠将军和吴璘将军,金人来攻城了!但是不许在城中叫唤,闹得城中人心惶惶。”
那兵士问道:“知府相公,你为什么就料定是金人,而不是咱梁山自家的援兵呢?”
厉天润道:“自家的援兵只会从东南或者是南面来,就算北面有援兵也应该是东北角,这西北角来的必定是金人。不要废话,快去!”
“遵命!”那兵士拱手而去。
厉天润又对另一个军士道:“你快去告知在箭楼里休息的都监相公,要他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准备要厮杀了。”
“遵命!”
不一会儿的功夫,厉天润看见在城楼上看见城下已经满是金兵,这时吴玠吴璘兄弟也来了。
四野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呜呜号角声,声音浑厚低沉而激昂。
这时,探马来报,金兵分东西北三面,向城池合围过来,金兵在西门扎营。厉天润急忙去西门看。杨宇来到西门城楼,眺望过去,见金兵在离城五七里的地方,安下了营帐,只看那帐外旗帜,像树林一般,由近而远,直接天脚。四下里鼓声惊天动地,在尘霭之中,看那金国兵马像茅缸里的蛆虫群一般蠕蠕活动。城中的新兵,从未见过这般阵势,各个面有惧色;而老兵虽不惊慌,却也个个面带愁容,知道遇到强敌了。
厉天润看在眼里,悄悄将徐宁唤来,轻声道:“徐将军,看见没有,兵士们人人面有惧色。我们必须出城一战,以振军心。”
徐宁也不禁皱眉道:“金兵是我十倍以上,如何野战?”
“金兵突然杀来,兵马众多,定然料不着我军会有胆野战,我今夜只带五百精骑,由南门出去,杀他个措手不及。”厉天润想了想,又道:“徐将军要小心守城,谨防金兵突袭。”
徐宁心中也明白,厉天润要出城杀敌,也不想让这两员从金陵来的小将小瞧了自己。于是道:“厉将军,你是大名府知府,这等事你如何能轻动,我的金枪好久不曾发市了,这番出城,就让我金枪手去会会金军吧。”
厉天润想了想道:“徐将军,出城务必小心,只要戳动了金人的士气便可。”
正在这时,忽然厉天润、徐宁看见一彪骑兵从北门冲杀了出去,打头的大纛旗上书着一个大大的“吴”字。
正当厉天润和徐宁还在惊讶的时候,吴璘提着一杆铁枪到了厉天润和徐宁面前道:“二位相公,赶紧巡查防御,以防金狗反扑。我现在也要率一支军马去城门边,随时准备接应我的兄长!”说罢,转身下了城墙,冲着自己准备的一支起兵奔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