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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并未因此感到难堪,反而调侃地回应:
"只不过,阁下也不要小觑这些石料。它们确实源自上清河,历经数千年的流淌洗礼,并处龙虎交汇之地,更有张天师驻守镇压,使得河水沾染上了灵机。那些被河水浸洗冲刷过的石头,或多或少也吸收了一些灵性,或许能驱邪避煞……
"
俞飞白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笑意,并未言语,提到那位张天师之事,纵使心中并无确信,但在他人地界之上,言辞之间自当谨慎,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如今虽是修炼昌盛的新纪元,且店主人尚年轻,顶多不过是借张天师之威名以营生罢了,至于真正的信仰之情,恐怕早已稀薄如纸。
见俞飞白保持缄默,店主明智地转换了话题:“此三足金蟾所用的石材固然普通,但它确已历经沧桑岁月。加之其工艺精湛,寓意深远,既能纳财聚宝,又能辟邪镇宅、兴旺财富。古人云:‘家中藏金蟾,财运自然通达无阻’——购入此物,定然不会让您失望。”
尽管刚刚完成一笔重大的交易,然而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利益,对于商人而言亦不容忽视。此刻,察觉到林之对这只三足金蟾表露出购买之意,无论之前如何对其视若无睹,乃至将其置于木质展架底层角落之中,店主此刻口若悬河,将这三足金蟾描绘成了世间罕有、地下难寻的珍宝异物。
林之闻听此言,微微一笑,从容说道:“诸位有所误解,此并非石雕之作,实乃以红泥灰陶烧制而成。诸位只需观其底部,泥土尚未烘干烧透,近乎化为灰烬便可知晓。”
众人循声望去,果不其然。俞飞白俯身仔细察看,手指轻轻一抹,便沾上了些许湿润的灰泥。
“原来如此,此物应是在窑炉烧制之时被放置于角落,未能得到充分高温烘焙。我猜测,在揭窑之时,这件作品尚未彻底干透,充其量只是半成品。随后,工匠便随手挥刀,将其修整至此般形态,继而慢慢晾干,从而赋予其类似石头的独特质地。”林之道出其中缘由,稍作沉吟后接着说,“讲真,这金蟾含珠的形态颇为独特,可能是某种地方文化风俗的体现,抑或是历史上某一时期的特色造型。你看,我们要不要买回去,请教一下德叔的看法?”
俞飞白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悉听尊便。”
林之听见这话,立刻转过头去询问店主价格:“老板,这东西多少钱呢?”
店主伸出一根手指,意味深长地回答:“这个数字!”
“十枚灵石?”林之戏谑地笑着反问。
店主笑意盈盈地道:“非也,是一千枚灵石。”
“什么?竟然要一千枚灵石,老板,您莫不是打算抢劫不成?”林之皱眉,旋即放下了三足金蟾,朝俞飞白伸出手说,“能否借你的法宝手机一用,拍几张照片回去请教德叔后再做决定?”
“毫无问题。”俞飞白轻笑一声,取出自已的储物袋,从中取出一部形似手机的法宝递给他。
店主见状,赶忙改口:“哎呀,买卖之间讲究讨价还价嘛。若您真心想购买,咱们可以商量个合适的价格。”
“一百枚灵石,爱卖就卖,不卖就算。”俞飞白面带不悦地回应道。
“一百枚实在太少了,您再添一百枚吧。”店主仍不肯罢休,继续讨价还价。
“好吧,那我就买了。”林之平淡地说了一句,脸上尽显懒得多费唇舌的表情,从乾坤袋中掏出两百枚灵石递给店主。
“多谢惠顾,期待阁下下次光临。”店主接过灵石,客气地送客离去。
掌柜笑容可掬地接过灵石,顺手取出一只布满阵法纹理的锦囊,将那只三足金蟾妥善收起,对此并未生出丝毫疑虑,更未察觉林之一瞬低首间眼中闪过的那丝狂喜之意。
握着锦囊走出修真古董坊,林之澎湃的心境这才稍加收敛。
“今日的所得颇丰啊。”
此刻,俞飞白开口道:“我打算回山了。你呢?一道返回,还是继续在这世俗之地游历?”
“回山。”
林之毫不犹豫地答道:“这里人潮汹涌,早已失却了那些宣传画卷中所描绘的古修士村落独有的静谧韵味。”
“世俗景区便是如此了。”俞飞白淡然一笑:“凡是有些名声的仙踪之地,无不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有时,游历非但未能使人放松心情,反而徒增焦躁。”
言毕,二人来到了传送阵前,踏上飞舟离去。不多时,他们便回到了修士接待处,刚踏入房间,俞飞白便迫不及待地拨通了高德全的通讯符,欲向其炫耀今日的修炼成果。
通讯符接通,听闻俞飞白所述,高德全兴趣盎然,片刻间便即降临而来。
甫一入门,俞飞白便兴奋地挥手示意:“德叔,您快来瞧瞧这个。”
高德全疾步上前,只见桌面上,俞飞白已依照秘宝玉带的阵列法则,将二十枚玉带板块整肃有序地陈列开来。但见那玉带板上流转的晶莹光华,高德全心中已然有了大致定论。待他亲手触摸,仔细察验一番后,不禁连连赞叹:“此物确属上乘之作,观其云龙图腾,便知乃明代修士玉带之精粹,非公卿级别的修士,难以拥有此类法宝。”
“这样说来,我的眼光果然没错。”俞飞白满脸欣喜地道:“单凭那精湛的雕工、别致的造型以及温润的玉质,我就断定这物件绝对货真价实。”
“飞白,你的鉴宝修为又有所精进了啊。”
高德全赞赏之余,取过一方玉带板,指向其中的龙纹图案解说:“要辨别此玉带板是否为伪造之物,只需观察其中的龙纹便可知晓。如今的伪宝,大多是采用机械法阵镌刻,随后辅以酸蚀腐蚀、烧烤处理以及人为破损,因此雕琢痕迹显而易见,极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