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卿卿我我的那点事儿过后,李大青四脚哈天的躺在炕上,伸手在脱下的衣服兜里摸烟。
“你又抽烟!孩子要是回家,闻到烟味儿,就知道你来过了”,二凤嘴里这样说着,还是把他的裤子往这边拽了拽,让他掏出了烟盒。
“我来串门也正常吧!再说这事后烟,抽一口慢慢吐出来,舒坦”,李大青点着了烟,完成这一套动作后笑着说:“这就跟咱家黑驴干完活儿,打个滚一样的好。”
“你就是头驴”,女人嗔怪着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摸摸自已的前胸说:“我这里好像有个小肿块,不摸还好点儿,越摸越感觉大了。”
“是吗?我看看”,李大青警觉起来,赶紧坐起了身子。
快刀李的姐姐住在村北,两年前就是得了乳腺癌,到市里医院放疗化疗的治了个遍,最后还是人财两空,留下了一屁股饥荒。
“就是这儿”,女人牵着他的大手,在自已的前胸那里摸索着,“摸到了吗?”
“好像是摸到了,在这里”,李大青轻轻的揉动着手指,低声问道,“疼不疼?不会是乳腺癌吧?”
“不疼,就是一个挺小的小肿块,好像有些天了”,女人听了他的话,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别吓唬我啊!”
“你怎么不早说,身体的事儿可是大事儿”,李大青有些变颜变色的说,“明天早晨你跟着进城,赶紧去县里医院检查检查”。
“东边那菜地该浇水了。明天我干完活儿,咱们后天再去医院”,到了这时候,女人还想着大棚里的菜。
“你是顾命啊,还是顾蛋?”李大青想起“屎壳郎过车沟——顾蛋不顾命”的歇后语,“明天让胖媳妇帮忙浇地。我啥也不干,专门陪你去医院检查。”
本来李大青事后要翻过矮墙头,回自已那边住的,担心二凤听了他的话睡不着,也就平生第一次睡到了她的身边。
闭着眼,感受她烙饼似的在炕上翻来覆去,他知道女人也没有睡着,便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女人的手,到天亮时才朦朦胧胧的睡了一会儿。
鸡叫二遍时,两个人起了身,站到篱笆院门前,等着马东升的双排座。
初冬的早晨凉意袭人,黑暗中李大青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我给你再拿件衣服去”,二凤说着话就要回身进屋,被李大青一把拉住了,“车就要过来了,上车就暖和,不用再拿衣服了。”
马东升开车到了家门口,看到李大青打开后排车门,娘也跟了上来,就笑着说:“妈您也进城啊?想我姐了吧?”
“是啊,我也进城转转”,二凤暗暗的攥了一把李大青的手里,不让他说出实情。
孩子要开车,不能让他分了心。
天亮时分进了城,还不到七点钟,街道上很是清净,店主们纷纷打着哈欠,拉开了卷帘门。
“把我们送到县医院,我带你妈检查检查去,她有点儿不舒服”,李大青没说更详细的事情。
“妈你没事儿吧?”马东升回了一下头,紧张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