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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章 斗智较量姐妹PK(第3页)

听了章芸的话,再想到蒹葭院的情形,裴元华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所以回来的时候,就借送东西的事情试探试探裴元歌。现在,心中终于安定了,不足为虑!而自己,本就是女子中的翘楚,注定要集三千宠爱于一身,成为最尊贵的女人!如果裴元歌识相,不来与她争锋的话,她也可以跟她做对和睦亲热的姐妹;如果她不识相,非要来招惹她的话……

“卡擦”,裴元华手中正欲往头上插去的银簪断成两截。

这根银簪,就是她的下场!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裴元华就去给舒雪玉请安,在礼数上,她永远做得完美无瑕,让人完全无法指摘。姐妹三人在蒹葭院说了会儿话,舒雪玉就借口要处理府务,将裴元歌带走,裴元巧又是个棒槌,裴元华跟她完全说不到一起,两人就分了手,各自回各自的院落。

下午时分,裴诸城回府。

裴元华听说后,梳妆打扮,看着镜中端庄矜持的少女,满意地点点头,来到了书房。往常照习惯,裴诸城在府的时候,都会在这时候处理公务,这种地方,后宅女子严禁入内。但裴元华却是唯一得到许可的,这一向是她骄傲的资本,昨天父亲对她的态度已经完全扭转,想必这规矩还是照旧的。

然而,当然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被气得直跺脚的裴元歌,和哈哈大笑的裴诸城。

裴元歌怎么会在这里?姨娘可没说起她能进出书房啊!裴元华眸光一闪,裴元歌接过章芸的掌府之权,她无所谓;章芸倒台,裴元容被禁足,她可以不在乎;但是,进入书房重地,却是只有她裴元华才有的,这种殊荣,她不允许别人跟她共享!心虽如此想,脸上却是温厚谦和的笑意:“原来有四妹妹在这里帮忙,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必来了!”

“华儿别走,你快来帮忙!这个丫头净给我添乱,她在旁边,我什么都干不成。”

裴诸城抱怨着,语气中却满是欢欣之意。

“父亲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大姐姐你来评评理,我在这里给他整理公文,好好地,父亲却突然又把我的头发弄乱,你瞧瞧,我这怎么出去见人?”裴元歌指着微有些凌乱的头发,撅着嘴抱怨,瞪了裴诸城一眼,找出梳子和镜子,到一边梳头去了。从昨天开始,父亲好像揉她的头发揉上瘾了,动不动就来揉一揉。

裴诸城笑道:“小歌儿的头发好,摸着跟云锦似的,父亲就忍不住想揉揉嘛!”

这样的解释怎么让人满意?裴元歌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瞪着他,忽然蹬蹬地跑出来,没多久又蹬蹬地跑进来,将怀中抱着的云锦往裴诸城一摆,道,“云锦在这里,你随便揉,反正不许再揉我头发!光昨天我就梳了四回头,今天你一回来,我又要梳头,这个月的头油钱,我得涨三倍!”

看着那匹云锦,裴诸城先是一怔,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

“小歌儿真是父亲的贴心女儿,被你这么一逗,父亲心情好多了!好了,处理公务处理公务,两个丫头都过来给我帮忙!”

以前,有裴元华在的地方,她永远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是父亲最娇宠疼爱,引以为傲的女儿。但刚才看着父亲跟裴元歌两人说笑,她竟有种局外人的感觉,一丁点儿都插不进去话,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昨天也是这样,父亲进了蒹葭院,只看到裴元歌,却没瞧见她。

裴元华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她聪明地没有表现出来,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形象,听到裴诸城这样说,终于找到表现的机会,忙道:“怎么?父亲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女儿即使无法为父亲分忧分忧,说出来也能好受些!”

提到这个,裴诸城又叹了口气,神色苦恼。

裴元歌也好奇起来:“父亲,怎么了?”

“昨天皇上下了一道圣旨,点名要我审理一桩疑难的案子,我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桩案子是如今朝堂争议的焦点,争议非常大,十足的烫手山芋,裴诸城从接旨开始就头疼无比,现在听到两个女儿都问起,看看两个聪慧多智的女儿,心想反正心里烦闷,倒不如听听她们的意见,于是问道,“歌儿,华儿,你们说,收受贿赂的人,是否不问情由就该依律处置,没有任何例外?”

裴元华答道:“这个自然,收受贿赂,国法不容,当然要依法处置。”

这位大姐姐的话,永远合情合理,不露丝毫把柄。也就是说,她永远会把伪装的言行局限在礼法之内。或者,这中局限,会是她的一处破绽?裴元歌想着,歪着头问道:“父亲既然这样问,想必这个案子另有内情,父亲不如把情况说清楚,女儿才好做评断啊!”

裴诸城叹了口气,将案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道来。

案件的主犯名叫玉之彦,是最南方的棘阳州的左布政使,掌管粮草,军事等事物。棘阳州再往南,便是与正与荆国交战的秦阳关,为了支援边关,各种军事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棘阳州,再由棘阳州运往秦阳关。然而,棘阳州的刺史却胆大包天,命令玉之彦大量克扣军资,再转手变卖。

玉之彦眼见边关情形危急,依然抗命,竭力将物资运往边关,却被棘阳州刺史拦阻。

双方僵持不下,玉之彦虽然连施计谋,将部分军资运送出去,但终究没能挽救边关的颓势,秦阳关战败,荆国的军队攻入棘阳州,烧杀劫掠,虽然很快就被周围诸州的驻军纠结反扑,驱逐出去。但棘阳州失守罪责极大,棘阳州刺史却颠倒黑白,将责任完全推到了玉之彦身上,声称是他延误运送军资的时间,以致兵败。这种谎言自然一拆就穿,刑部很快查明事实,治了棘阳州刺史的罪。

而玉之彦虽然竭力运送军资,但身为左布政使,棘阳州失守,他也要负责任,功过相抵,依旧做他的棘阳州左布政使。

事情本该就此了结,谁知道棘阳州刺手眼见将死,狗急跳墙,指控玉之彦受贿行贿。

本来,众人都以为这是他信口雌黄,但棘阳州刺史却言之凿凿,说玉之彦送给他价值千金的贿赂,这才被提拔为棘阳州左布政使,还说玉之彦也曾经给棘阳州其他官员送过礼,不过,他才二十六岁的年纪,无依无靠,怎么就能做到州左布政使的位置?这样一来众人就有些将信将疑,刑部立刻派人彻查,结果竟然真的玉之彦的家中搜出一本密帐,上面记载着他从做七品小吏开始,所有收受的贿赂,以及行贿的上级官员,字迹的确是玉之彦无疑,而且年岁痕迹已久,不可能是伪造的。

面对证据,玉之彦一言不发,既不喊冤,也不认罪,案子就这样僵持下来。

而朝中的官员则分为两派,一派认为,玉之彦受贿行贿,证据确凿,应该依律撤职,流放三千里;另一派则认为,就算玉之彦有受贿行贿,但他家徒四壁,可见那些贿赂并未用于自身,情有可原,而且为官这些年来,政绩卓越,这次又为了边关战事,不惜与棘阳州刺史翻脸,应该轻判。

双方各执一词,你争我辩,闹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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