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才不管你是谁,敢在我们宋国公府撒野,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今天也要留下命来!我宋国公府何曾惧怕过任何人!”
宋国公府?这里是个偏远村庄,怎会扯上那么尊贵的府邸?
还没来得及深思其中含义,长孙冲就已被追上来的白猿重重一掌拍晕。众仆人如梦初醒,进退维谷,在这愣怔之间全遭到了猛兽们的制伏。
“怎么回事?从哪里冒出来的盗贼?”薛礼迅速赶到。
“二少爷,来了一些丧心病狂之辈,不分青红皂白就放火驱狗,还好有大白和二花保护我们……”
见到满目狼藉,薛礼顾不得更多,忙催促:“叔父,快救火吧。”
薛礼闯进院落时,眼前的场景让他大吃一惊,除了书房以外的其他房间都已经陷入熊熊大火之中,多亏了吴妈带领一些仆人在那里不断泼水才勉强维持住书斋没有起火。他愤怒地叫道:“该死!”
抄起身旁硕大的养有莲花的浴缸,直径足有一米五之阔,他用力提起,满满一缸带有莲花的清水如天降暴雨般倾泻而出,瞬间扑熄了偏厅的火焰。这个方法有效后,薛礼提缸冲出门外,跑到湖畔轻松装满浴缸,站在院墙上,接连不断地往外泼水,院内不时传出惊奇和喝彩声。
这令人惊叹的一幕落在匆匆而至的李二和他的随行人员眼中,所有人都惊愕万分,女眷们被这一幕震撼得仿佛看见了神仙;而李君羡则是惊讶地瞪大眼睛。
只有李二低声自语:“这少年难道真是力大无穷吗?”随后笑颜安抚其他人:“君羡,输给如此人物并不算丢脸。况且那是萧瑀之子萧锐,此事就好解决了。作为他的前辈,我想他应该不会放任你遭受此等耻辱,让他管理门户。”
管家萧虎此时喊道:“二少爷,火势已完全扑灭。”随后,萧家下人们也都赶出来,一脸激愤地望着地上的犯人们。村里的男女老少都聚集过来,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
萧虎沉声道:“二少爷,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些行凶之人?”他分明有所暗示:处理起来麻烦,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薛礼紧蹙眉头,”未经商量便施暴伤人,这恐怕是山贼吧?押下去严刑拷打,务必查清他们的据点,明早就带兵攻打他们的老巢。”他毫不容情。
萧虎建议道:“二少爷,审问一人便可找出带路者,其余可送去官府,或是……”他的话暗示,如果官府牵涉不便,不如直接了断。
薛礼认同地点了点头:“好吧,留一人询问,余皆诛杀!无论理由如何,胆敢侵犯萧家庄,都该得到惩罚。”他的狠决让李君羡皱眉。
对于这个年幼却又心狠的年轻人,李二却笑道:“君羡,男人不能优柔寡断。这个薛礼是个将才,既有理智又有武艺,看他看似温厚实则刚毅。之前担忧他妇人之仁,如今朕倒是看走了眼,他是真正的可用之人。”
对于二人的对话,李君羡有些不解。
李二解释:“恶有恶报,双方早已形同水火。现在若能一举解决,更能震慑四周,正如打蛇不狠会被反噬,倘若今天没有那些怪兽与薛礼守护萧家庄,他们会是怎样的结局?”他的话让李君羡心中凛然,意识到自已的软弱。
此时一名假扮成死者的小厮突然起身喊叫:“不行,别杀我们……我们可是侯爷长孙无忌家的长孙冲,你们若伤他一根毫毛,整村子都要被报复!”
听到这个名字,萧虎神情一凝。原来是长孙无忌家的公子?这就难办了,真杀了他会掀起滔天,可问题是,萧家又何时得罪过他们?竟引来灭门之祸?
“二公子,这个……是否需要派人将公子请回?”
薛礼冷笑着回答:“无需如此,我已快马来人告知兄长一切。那些匪徒?他们在濒死之际还想借着大国舅府之名,我们怎能轻易受骗?说他们是国舅爷的公子?这种凶徒怎可能是来自名门望族的呢?”
萧虎很快反应过来,嚷道:“对!对啊,简直混账!冒充皇家亲属可是死罪加倍,来人,把他们都砍了吧!”
嘿,竟然连拷问都不留,出手这般狠辣吗?
在一边冷静观察的李二忍不住再次赞美:“好!机智之举!果敢、魄力出众。此情此景,不论来者是不是长孙冲,仇隙已然注定。抓住这个时机是最有利的,放过这些人,之后想要再寻仇就没那么容易了。”
旁边的李君羡出声提示:“老爷,确认他是长孙冲公子,咱们总不能看着他遭人屠戮。若是如此,萧家和长孙家只怕就结下深仇……”
咳咳,一心专注观察他人而忽略了重点。
李二面色微赧,赶紧走过去制止薛礼道:“稍安毋躁,我认识那为首年轻人,他并非山贼,只是个胡闹的族亲,薛二公子,请看在我面子上饶恕他性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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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礼回头看了一眼,苦笑着忆起这事。如果是真的长孙冲,那么皇帝与皇后正是其姑父、姑母,他怎会在人家面前轻举妄动呢?
即便心里清楚,薛礼也未打算戳穿此事,严肃地说:“李先生,你在确认他的身份吗?你一行刚到,他就随之而来作乱……”
“薛礼休要无礼!你怎么敢这样揣测我家老爷的动机?我们是诚恳而来求医的。至于侄少爷……或许事出有因……”李君羡厉声阻止了薛礼继续。
这时,游船靠岸,长孙皇后一行上前,看清后才发现果然是长孙家人。
“真是冲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平时他乖巧得很,怎么突然间带人来此处作恶?”皇后神情凝重,实在难以置信自已一向乖巧的侄子竟敢有如此大胆举动。
长孙冲被仆人唤醒,看到皇后第一眼,惶恐地叫喊道:“姑母救我……有野兽……有野兽要吃我……”声音凄凉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