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锐命令手下将这些受苦的女子护送离开,以防封家的报复行动。
书房之内,翁婿两人品茗交谈,宫廷老侍高举茶杯伺候。
萧锐首先抱怨道:“我在朝廷上触怒各方,您就让我辞职多好呢?”
李世民笑道:“你以为用点小聪明就能引起两次,然后拍拍屁股离开?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封德彝还在等着你的处置。”
“处置他?朝堂上下尽是他派的人,如果我不是如此谨慎,前几天的弹劾岂会无人过问?我入职时,您曾告诫我,朝廷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哼,我不会被第二次。”身为唯一敢于与皇上相对饮茶,毫无顾忌直言的人,萧锐让身边的老侍卫内心忐忑。
李世民瞥了女婿一眼:“你怨恨百官互相庇护,我也同样厌恶结党营私。记住,你的行动还得继续,只要真理在握,朕便是你坚强后盾。”
他递出一封奏章,萧锐接过一看,竟是封言道的供状,关键内容在于封德彝之前对太子的秘密支持。
“现今你要再对封德彝出手,无人会不明智到挺身而出维护他。”皇帝点醒道。
然而萧锐疑惑:“只是封言道个人的言论,并无实据,封德彝毕竟为老臣。”
李世民冷笑:“那就利用你跟他谈赔偿事宜,谈不拢,如何交代于百姓?用心细致些。”
他意在明言:是要通过谈判赔偿为借口,搜查封德彝府邸。想那公爵之家怎能承受严查?届时能发现什么罪行呢?萧锐暗讽自已这岳父手段阴沉,表面仁慈,实际对待下属却十分无情,他刚失去子嗣。
萧锐起身告别,临出门前提出:“御史台既无兵力也无法动用,我要继续揭露,恐怕还得违规操作……”
李世民挥挥手:“刑部侍郎已更换,未来刑部会全力配合你的行动。”
于是萧锐松了口气,准备放手对抗。然而历史上此类角色往往下场堪忧,难道自已的行为就是自寻死路?
摇摇头,萧锐振奋地朝御史台而去。
刚刚踏入衙署,萧锐便感到气氛异常。众人的目光里充满某种难以名状的意义。
不知谁起头,同事纷纷高喊:“欢迎胜利归来的萧御史!”
整个御史台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官员与卫队齐声庆贺,大堂下方的魏征亲自迎接,赞扬声不加掩饰,他握住萧锐的手赞道:“你这小子,做得漂亮极了!御史台成立以来从未如今天这般扬眉吐气。”
对萧锐提问:“既然你们心里明白,为何还要等我去揭开面纱呢?过去你们整天弹劾无关痛痒的礼仪法规,这些对于国家真的有益处吗?还被人戏谑为无所作为的冷衙门。”
众人无奈低头苦笑,魏征感慨:“我们御史台既无兵权,又都是书生手足无力,除非有你这身手,否则只能坐以待毙。”
对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萧锐回讽:“我记得我要辞职,你却是第一个阻止的人。如果你不能顶住我的留下,御史台的压力将何以承担?”
魏征严肃地说:“我已明言,自我之下,御史台所有成员皆是您的坚强后盾。”他的同行们也充满敬意地点点头。
“很好,安簿首,从今天开始,我在御史台六部代表正义,接收的投诉。只要案情明晰,平民百姓因官员或贵族的欺凌遭受冤枉的,御史台六部都将接下此案处理。”萧锐斩钉截铁的话让所有人愣了一下,安簿首显得有些困惑,低声问道:“大人,您刚刚拿下了封德彝,或许我们应该谨慎一些……”
言外之意是抓住封德彝不过是幸运,你以为你有能力撼动整个长安城的贵族势力吗?
萧锐意味深长地望向门外的御史台:“我等可以缓一步,但无辜受苦的百姓却等不及。延误一天,他们就要多承受一天苦楚。”
好一个胸怀国家和民众的萧御史啊!众人心中对他敬佩万分,他果然是之子,宋国公的儿子无愧此名,御史台的人被他的精神风貌感染。
实际上,这所有的决心并非萧锐忧国忧民,一切都是在与皇帝商定后作出的选择。
“好了,今日大家养精蓄锐各自准备。明天跟随我去向封德彝索要赔偿。”萧锐淡淡宣布。
怎么会这样?要赔偿?杀了人家的儿子,还要登门索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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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长安城密国公府前门。
因为封言道的事,封府名声尽毁,曾经门庭若市,如今却门可罗雀,访客几乎绝迹,甚至连门外的卫兵都撤掉了。
“很抱歉,国公府今日有家务事,不便接待。”管家看着人群,没有开门迎客的打算。
“我们专程来找密国公的。”穿着官袍的萧锐语态沉稳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