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锐以银针对着魏嫣然十个指尖一一刺入,暗红的血流似针筒注射般喷洒出来,竟然直达半米之外。
好在情况并未持续很久,血液逐渐转变为缓慢的滴答。
床上的魏嫣然脸颊逐渐显现出淡红色,萧锐松了口气,收起银针,封了她的血脉和头部穴位。看着病人止住了血源,他慢慢起身说道:
“好了,还算来的及时,若迟一点真会丧命。我用针封住她的心脏通道,大家不用碰她,只需让她静休一半个时辰便会康复。”
目睹这一切,魏征擦去额头上冒出来的虚汗,紧握萧锐的手表示感激,随后回头斥责长子:“大儿,告诉我究竟为何请来这个庸医?这到底怎么回事?”
魏叔玉含冤道:“父亲,我真不知情,我赶紧派人往太医院找人来。因为新年临近,太医们都在休假,恰好碰到他在值夜班。他告诉我,火气上炎这种情况可以救治。”
“哼,待会再跟你算账!”魏征对着儿子踢了一脚,转身看向了那位名叫宋的御医。
此时,萧锐站出来道:“魏医师,他是太医院的人,这个状况让我来处理吧。”
“哦?可以,你应该负责处理这个。你是太医院名誉副院长,对他来说,你算是他的上级。”魏征让开了位置给萧锐。
最初,宋御医看到萧锐现身,内心充满仰慕与激动,他身为民间传闻的大神医萧锐,能亲身见到他救助患者非常难得。
而现在的情况却是,这位萧神医救助的恰巧是他差点失误几乎酿成大错的病人。宋御医内心叫苦,明白这次可能完了。
萧锐低声询问:“你在太医院值夜班吗?应该是新入职的吧?谁招的你?”
宋御医惊恐答道:“回萧副院,我是个新人,两个月前由太医院一起招聘进来的,虽不是正职太医,而是作为天花疫苗项目的一员被培养的。”
“嗯?天花?那为什么会在这儿过年值班?”萧锐意外发现这位宋御医和他还有牵连。当初他提出根治天花方案,并建议朝廷培训医生在全国推广天花防护。
听到这个问题,宋御医顿时跪倒,不住磕头,自责道:“我有罪,其实值守是假的。本来应是刘御医值守,但他刚好被贵妃召唤了。新年我未能回家,主动留在这里学习,院长体谅我对学术的渴望,才让我留下来住宿。”
“什么!!!你并非真正的太医,却要误导我?我妹妹差点因你……”魏叔玉愤怒再次揪住宋御医。
宋御医追悔不已地说:“我当时确实是怀着救人的心情来的,书籍上说急症攻心好治疗,所以便来了。但在脉搏判断中我已觉察到与症状有所不同,本不想轻易尝试的。但在你们催促下,我才勉强一试……”
“哼,这样说来难道还要怪我们吗?你自身技艺不过关就应该告诉我们,我们会另寻他人求助,而非你滥竽充数?”
眼见两人快要争吵起来,萧锐及时制止,说:“够了,不要再让患者受困扰。这事移至厅中解决。魏夫人,您留下照看,绝对不要擅自移动她的身体或拔下银针。有事一定要通知我。”
接着,他与魏征带着众人走出病房,到了客厅,卧室内的魏夫人心情焦虑,没有留仆人守候,在一旁紧紧注视着女儿,大气也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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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的客厅弥漫着紧绷的气氛,宋太医汗水湿透衣服。
虽然初衷良好,他几乎酿成大祸,差点要了姓魏少女的性命,魏医生父子必定不会宽恕自已。现在只期盼神医萧锐能出言援助。他们同是医疗之人,萧又是副院长,对这种情况想必更有发言权。
想着,宋太医目光乞求,小心翼翼地瞄向一脸严峻的萧锐。
萧锐自然理解对方所想,善良好意救人才算功绩,但对于技艺不足近乎误人性命则视为过失。对待功劳和错误应该明辨是非。
“当初你初次诊断病人的病状是如何的?”
咦??
现场其他三个人都有些愕然,魏氏父子暗想: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