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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表象背后(第1页)

崇景国的都城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恢弘大气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帝都城增添了几分朦胧的微光。人群熙熙攘攘的行走着,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脸庞。车马如云,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好不热闹!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座轿子的大家眷属,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交通运载工具:有轿子、骆驼、牛马车、人力车,有太平车、平头车,形形色色,样样俱全。绘色绘形地展现在人们的眼前(本段非原创)。

“吁……启禀王爷,帝都到了!”先锋官下马上前禀报说,“宛歌你先回府!”景慕徽看了一眼躺在宛歌身边仍旧昏迷的女子说,“哦,好!”君宛歌回答说,车夫驾起马车便离开了……

宫城门口,皇上和诸位大臣早早的便在那里等着了。“儿臣参见父皇!”“见过父皇!”四王爷、七王爷下马半跪在地上说道,“呵呵呵呵,好好好,珏儿、徽儿免礼!徽儿不负众望,出师灭敌,保我国泰民安,从此朕又多了一只臂膀啊!哈哈哈哈……”皇上十分高兴地握着景慕徽的手臂说道,“臣等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群臣附和道。谁也没发觉四王爷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只稍纵即逝便又恢复正常。

皇宫内,皇上为这次大胜举办庆功宴,酒池肉林,极尽的奢华……

〖注〗:后宫妃位品级:

坤宁宫皇后(其子二王爷犯错死后抑郁成疾,终日呆在宫里念经诵佛,不问世事!)

三夫人(贵妃):

长信宫崇德贤妃(七王爷母妃,因病逝世于九年前,生前为上嫔昭仪,死后追封为崇德。)

咸福宫弘德淑妃(四王爷母妃)

建章宫正德良妃(和宁公主与大王爷的母妃,与贤妃亲如姐妹)

九嫔之上嫔(比三卿):

翊坤宫昭仪惠妃(三王爷母妃)

储秀宫昭容丽妃(五王爷母妃)

毓秀宫昭媛宜妃(八王爷母妃)

九嫔之下嫔(比六卿):

永安宫修仪瑾妃(六王爷母妃)

永乐宫修容柔妃(九王爷母妃)

永福宫充容玉妃

永寿宫充媛宁妃

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女。

“没想到这七王爷病了一场后,人变得和以前倒是大不相同了,如今还能帮助皇上带兵打仗,臣妾可要在此恭喜皇上了,要是贤妃姐姐在天有灵也该欣慰了!如今七王爷才华横溢,皇上可不要厚此薄彼啊!”四王爷的母妃淑贵妃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笑着说,眼神中却流淌着几丝妒意。皇上心情大好的回答说:“爱妃说的哪里话,珏儿他们和徽儿都是朕的儿子,自然都不会亏待的!”“要说论功行赏的话,七王爷的确是最大的功臣!那皇上准备怎么奖赏贤妃姐姐的儿子呢?”坐在另一旁的良妃看了一眼淑妃幽幽的开口道。听到贤妃的名字时,皇上的眼色不自然的黯了下去。“好了好了,皇上不如我们问七王爷想要什么吧!”柔妃打圆场说道,皇上觉悟的点点头。

“好了,珏儿、徽儿你们告诉父皇想要什么作为赏赐?”皇帝笑着问坐在下面一直沉默的景慕徽。“父皇,儿臣只是辅助七弟,并未作出什么贡献,不敢邀功。父皇还是好好地奖赏七弟吧!”景慕珏恭敬的说着,可他微笑的表情总让景慕徽觉得他有些别扭。从他的眼神中,景慕徽读出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但是,这绝不是他所表现出的谦敬礼让。景慕徽看了一眼景慕珏冷笑了一下,伸手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儿臣确有一事需父皇同意!”景慕徽放下酒杯慢条不紊的说,“何事?徽儿但说无妨!”皇上笑着说,“儿臣想在军中挑几十个身手好的人调到王府去做守卫,这些人从此就由儿臣训练,保护儿臣的安全,不知父皇觉得如何?”景慕徽看着酒杯若有所思的说,“朕当是什么事呢,准了,明日你自己去军营随便挑就是了!”皇上喝了一些酒颇为豪爽的说,“谢父皇!”景慕徽点了一下头,谢道。

底下群臣间,诸位王爷间,所有的嫔妃间相互递眼色。没想到景慕徽会提这么奇怪的要求,皇上竟然对这位昔日最不重视的七王爷这般。一时之间宴会上的气氛有些沉重,景慕珏久久的看了看景慕徽,淑妃虽然笑着看着这一切,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浓浓的憎恶,她心想:看着吧!本宫绝对不会让这一切就这样发展下去的,皇位只属于珏儿。贤妃这贱人死了还和本宫抢皇上心里的位置,如今她的儿子竟然试图和珏儿争,本宫绝不允许这样的局面发生!她看着景慕徽,双手不自觉的紧紧地握着,涂满丹蔻红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仿佛流血了一般……

“皇上,七王爷如今已经二十有一了,以前我们忽略了他的亲事,现在是不是也该替他成家了?”祥妃笑着打破宴会上的尴尬说,“是啊!七王爷长得一表人才,该好好考虑成家了!”宁妃附和说“嗯,爱妃说得对,徽儿也该成家了!”皇上若有所思的说。“儿臣还不想成家”景慕徽冷冷的瞪了这些女人一眼说道,“徽儿,你的皇弟们有些都已成家,这件事不能再托了!”皇上严肃地说道。“父皇,儿臣现在真的没成家的打算!”景慕徽平静的俊脸上显得有些着急急说道。“好了,徽儿这件事你必须听朕的!过几天朕让人找几个皇室的大家闺秀给你看看!”皇上想起当年和贤妃看着尚在襁褓中的景慕徽将来成亲的样子不由得高兴地说,淑妃看了景慕徽一眼莫名的笑着对皇上说:“皇上,臣妾想向皇上推荐一个人!”皇上饶有兴趣的问:“是那家的?”淑妃笑着看着景慕徽说:“是臣妾的侄女静姝,皇上认为她是否配得上七王爷呢?”,“父皇,宛歌曾经告诫儿臣需要静养,她说儿臣因为之前发生的意外伤了筋脉,留下了隐疾故需要安静的环境潜心静养。”景慕徽眼看淑妃开始怂恿皇上,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那之前你怎么不告诉朕呢?”皇上颇为担忧的问,“儿臣不想父皇担忧!”景慕徽看了眼皇上,冷冷的看了眼淑妃解释说。皇上看着景慕徽说:“徽儿,那君大夫有没有说需要多久才能治好你的伤?”景慕徽看着这些搬弄是非的女人,狠狠地攥紧的拳头冷冷的说“估计要一年多,儿臣现在并无心思考虑儿女之事!”说着他又说,“儿臣想起王府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儿臣先告退”说着他黑着一张脸急急地走了……

月色渐渐地在天空中蔓延,夏夜,热气笼罩着大地,在这仿佛被墨渲染过的黑幕下,透露出星光点点,只是在这点点的星光下隐藏着无尽的黑,就像无底洞一样看不到边界。人们伴随着这月色沉沉的熟睡了,盼望着天明的到来……

清晨的雾气有些大,在离帝都城较远的地方,那里群山环绕间,重岩叠嶂,而在这纵横交错的山谷间隐没着一处建筑群,而主建筑则依照宫殿的模样建造的,屋檐下的鎏金刺字显示着几个大字——玉潇宫。山谷谷底是很宽敞的一片平地,几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在不远处热闹的嬉戏。“来呀,来抓我啊!”“来宛歌,这边!”“这里,呵呵我在你后面!”。一群白衣女子围着中间蒙着眼睛的宛歌笑道说道。“在那儿啊?站住,看我怎么抓住你们。”宛歌的笑着说。一个不小心她摔倒在地,手碰到了一个人的脚,她兴奋地抓住她说:“抓住了,抓住了,我抓住你了,让我看看是哪位姐姐!”宛歌手拿开布一看,顿时脸色变得惨白!一时间,所有的女子都跪下了说:“参见宫主!”,宛歌也跪下了怯怯的说道:“宛歌见过宫主!”那蒙着面纱的女子看起来已经是徐娘半老,但仍旧散发着魅力,风韵犹存。宫主冷冷的看着她恶狠狠的说:“君宛歌,你违反宫规私自出宫,还消失了几个月,现在本宫要用宫规惩罚你!来人,把她拖下去处以鞭刑,再关进水牢!”宛歌害怕的解释说:“宛歌知错了,当时宛歌只是一时贪玩才会出山,也是因为宛歌在书上见到百叶草,想要出山去寻找,结果不小心被人缠住,又谨记着宫主的教诲不敢暴露身份,所以一直没机会回宫。求宫主饶过宛歌这一次,宛歌下次再也不敢了!”,宫主怒吼着:“来人,按本宫的话去做!”宛歌几乎害怕得快哭了,她看着其他人祈求她们替自己求情,她们却害怕的低下了头,宛歌被人拖走了“咚”的一声被人扔进了水中……

“不要!!!”宛歌大吼了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她环顾了四周,才发现她现在人在七王府。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用手拭去额头的冷汗,窗外的风吹进来,宛歌感到背上一片凉意,她才发现自己被刚刚的梦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起身站在窗台下,脸色苍白的看着窗外,扳起手指细细的算了一下,她出宫竟然已经六个多月了。六个多月前她出宫寻找一种治疗内伤的草药,竟然阴差阳错的救了景慕徽,还为了救他留在了七王府,还被带去打仗。宛歌感觉自己是疯了,她竟然为了救人而违反宫规去抱他,当初玉潇宫的毒医教她医术的目的是学会用毒,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救人。宛歌自嘲的笑了笑,她现在要是回宫的话,估计和梦中的下场一样,既然这样还不如救人救到底,反正回去也是死,她这样至少还救了一个人。一个有爹爹担心的人,不像她,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死了也没人在乎把!宛歌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看着月亮笑了笑说:“娘亲……”

同样的夜幕下,四王府内,“四哥,你说这七哥他怎么就突然变聪明了呢?”景慕坤闲散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枣子往空中一抛,利落的张嘴接住,含糊不清的问道。景慕珏愣在那里出神的想着什么没回答他,一旁站着的景慕裕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语气不爽的说道:“谁知道,没准被什么东西附体了!”景慕坤担忧的发牢骚说:“这次他回来看父皇高兴那样,他说什么父皇就准什么。我们以前那么欺负他、恐吓他,要是他记仇趁机报复我们怎么办?我看他眼神完全就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现在正得宠,要是父皇让他参政,这以后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吗?”景慕裕听了他的话脸色变了变,颇为担忧的说:“八弟说得没错,他现在完全是变了一个人。当初贤妃逝世时,父皇向她保证会照顾好那个呆子,不然他能活到现在吗?那时我们背地里可没少折腾他,四哥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景慕珏敲了敲桌子略微沉重的说:“现在我们和他虽然看起来并无不妥,但你我都心知肚明。他现在得尽宠爱的目的只有一个,大哥现在已经卧床不起,皇位只有从我们中另立,他现在站出来无非就是夺取皇位,想不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一个傻子摆了一道。就是不知他这些年来是真傻还是装傻,要是装傻那可就太可怕了!”景慕坤的脸色白了白,有些底气不足的说:“他那样应该不是装的吧!要是被人那样欺辱都忍着继续装傻那就……不会吧!”景慕裕心一横说道:“管他真傻、假傻,反正梁子已经结了,四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吧?”景慕珏看着他们说:“五弟、八弟,你们先去调查看他的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看看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现在变成这样。其他的,静观其变!”

六王府内,“刚刚三哥派人来过!”六王爷景慕琛看着沉浸在诗词歌赋中的九王爷景慕脩说道,“哦,有什么事吗?”景慕脩头也不抬漫不经心的问道。景慕琛回答说:“关于七弟的!”景慕脩抬头略带疑惑的问道:“七哥?他怎么了吗?”景慕琛问道:“你没看出最近七弟特别反常吗?自从那次受伤以后”,“哦,不就是变成了正常人了吗?这有什么好想不通的?”景慕脩淡然的说道,景慕琛有些无语的望着他:“他可不仅仅变成了正常人,现在的他,你不觉得有些危险吗?带兵打仗、出谋划策,还有他说话时的语气,你没觉得他变化太大了吗?”。景慕脩放下了手中的画,专心的思考了一会说:“七哥,好像变得目中无人了,好像谁也不怕的样子,这要搁以前他恐怕早钻桌子底下了!不过,我们在这瞎操心什么,难道怕他报复吗?可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小时候我还没欺负他就被母妃制止了,看在贤妃娘娘当年不计前嫌救了我母妃的份上,我记得我可从来没欺负他。”景慕琛默认似的点点头,欲言又止:“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三哥信上说七弟变化太大,所以他准备让人查查这背后的隐情,原因恐怕是……”景慕脩猜测道:“六哥说的是——皇位?”景慕琛点了点头默认,景慕脩却坐了下来满不在乎的说:“嘿,七哥觊觎皇位也正常,身为皇子有几个不想的。大哥体弱恐怕……二哥当年不就是因为想陷害大哥才落得如此下场的吗?三哥嘛,他要去争的话我倒是没意见。四哥就不用说了,我们八个皇子中就他的权力最大,他参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五哥和八哥他们都是一伙的。我本就没什么参政夺权的兴趣,六哥你是知道的,我天生乐得逍遥不喜权力,他们要争就让他们争去吧!”景慕琛严肃的说:“要是三哥要我们帮他呢?”景慕脩为难的皱了皱眉严肃的说:“帮也只能帮点皮毛!”景慕琛没做声,景慕脩看了看窗外说:“六哥,今晚我就在你这睡了吧!还有你把那副大雁图送我可好?”景慕琛看了他一眼颇为心烦的说:“只借你观赏几天!”随即又自言自语道:“三哥怕是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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